“冯玉书死了?”童怜看着跪在面前的暗卫,微微皱眉,“消息确认属实吗?”
“这……”拾肆略有迟疑,“属下无法确定,但冯玉书确实被卷进洪水,除非他武功高超,否则生还的可能很小。”
童怜想了想道:“这事有多少人看见了,可与季岑有关?”
拾肆说:“当天冯玉书因为对流民的安置问题与季岑产生了些争执,当时除去他们二人便只有季岑的亲信知晓了。”
听完拾肆的回答,童怜沉思片刻,而后才道:“现在郦城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拾肆将他这几日收集到的消息都和童怜说了一遍,最后总结:“若是后期没有瘟疫,或者瘟疫有所控制,季岑他们莫约四五个月便能回来。”
这和童怜所猜测的时间也差不多,他说:“你休息两天,再去一趟郦城,务必要让冯尚书手边人知晓——冯尚书的死不是意外,是季岑蓄意为之!”
“是。”拾肆应了声便离开了。
拾六问:“你打算下手了?”
童怜摇头,端起桌上的药碗将里头的药汁喝完,略带嫌弃地着皱眉,从袖中取出巾布擦了擦嘴:“这几日景帝的身体似乎不怎么好,太医院那边是怎么说的?”
见他转移话题,拾六不免叹了口气:“景帝年岁本就不小,再加上今年这接二连三的丧子之痛,是心病。”
“那就——再给他添一把火吧。”说着,童怜将巾布放于烛火之上,静静地看着火苗漫上手帕。
这段时间,童怜的身体每况愈下,行事作风也越发让人琢磨不透了。即使拾六知晓童怜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但在和童怜说话时还是会忍不住提着口气。除了……
“对了,拾六你明日出宫一趟罢。这两日小殿下不知怎么,念叨起了宫外的点心。”
“是。”拾六应了声,没忍住朝童怜翻了个白眼,“童怜,你这几天对季越是越发好了。若不是你们年纪对不上,估计旁的人都会以为他是你私生子了。”
童怜失笑:“你在瞎说什么呢,我哪儿来这么大的儿子?我要休息了,你也别在这儿待着了。”
收到命令,拾六起身伸了个懒腰:“得嘞。不打扰童大人休息了。”
拾六离开之后,童怜并没有马上去休息,而是拿出了笔砚。他从抽屉中取出一块不规则的墨块,取了些茶水滴在砚台上用墨块细细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