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景帝咳嗽稍缓了些,皇后摇头道:“越儿,曾太傅估计快到了,你且先回去念书吧。”说着,皇后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季岑,说,“越儿一人回去我不太放心,正巧坤宁宫与漱玉斋同道,五殿下可否替本宫送送他?”
坤宁宫虽与养心殿有些距离,但是一路上不知有多少太监宫女看着,哪儿还会“不太放心”?不过只是皇后想要赶自己走的说辞罢了。
只是季岑现在还没有到能与他们撕破脸皮的能力,皇后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只能乖乖听话:“母后且放心。”
虽然季越也想多在这儿待会儿,但是他也知若是他不去上课,别说同景帝玩闹了,景帝不生气都算是好的。于是他乖乖行礼道:“那儿臣先行告退,等改日再来陪父皇。”
景帝也是难得听见季越自称“儿臣”忍不住笑了:“改日朕替先生考你。”
季越丝毫不慌,甚至微微抬了抬下巴:“儿臣才不怕呢!”
“好了,陛下也莫要再同越儿闹了,再耽搁下去,恐怕要让曾太傅等他了。”
被皇后这么一提醒,景帝这才作罢:“行了行了,你们都出去吧。”
季岑与季越的关系本就一般,一路上只有季越时不时同他身后太监说话的声音。一开始季岑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他越听却越觉得季越身侧那个太监的声音耳熟,就好似他近日才在哪儿听到过似的。
“五皇兄?”见季岑突然停下,季越不禁疑惑。
季岑这才回神,他将视线放在童怜身上,只是对方却一直垂着头,让他没办法看清童怜的长相,更无从分辨这个存在感不高的小太监,是否就是经常给他送信的面具人。
季岑的视线实在太过明显,季越就算想不注意都难:“你为什么一直在看怜怜啊?”
“怜怜?”听着这个称呼,季岑笑了。
见状,童怜上前一步行礼道:“奴才童怜见过五殿下。”
季岑道:“你抬头我看看。”
童怜本就知道不可能瞒季岑太久,现在这样的状况倒也算是意料之中。他缓缓抬头,将自己的整张脸都展露在季岑面前,唯有一双眼睛依旧看着地面。
不太像。
季岑仔细将童怜上下打量了一边。虽说他未曾见过面具人的眉眼,但是就凭那一双眼睛,便能猜到对方是个张扬的人,至少不应该像童怜这般是一副低眉顺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