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面上神情不变,神色淡淡地将季岑上下打量了一遍,而后才道:“荣烁,你可是当真不知朕召你入宫是为何事?”
季岑脸上依旧是那恰到好处的疑惑:“儿臣愚笨,还请父皇明示。”
季岑一味装傻,可景帝的身子却不容他与季岑这么干耗下去了。下一刻,季岑只觉得眼前一片雪白,当他回过神时才发现,原来竟是景帝将一叠纸全部打在了他脸上。
但季岑也不恼,只是退后一步将落在地上的宣纸一一捡起,仔细看着上头的内容。
其实这些与他所作的事相差不远,可季岑的眉头却是越皱越深。
“父皇,难道您真信了这上头的那些无稽之谈?”季岑的语气即像是委屈,又似乎带着些许被冤枉的不甘,“这上头随意一件事都是谋逆之罪,儿臣又岂敢……”
景帝说:“荣烁,你好自为之。”
此话一出,就好像不给季岑任何辩解的余地,直接将他判了刑。
季岑藏于袖中的双手早已不住握拳,他死咬着口中软肉,通过源源不断的痛楚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景帝今日叫自己来,不是为了询问他是否做过那些事,只是单单的一句通知,一句最后的劝诫。
季岑看着坐于高位的人。
那个人是他的父亲,是他的父君,可同样的,也是因为外人臣子的一句话,一些甚至没有实质证据的一份奏折便给自己定了罪,甚至还不许他为自己辩解。
这一刻,季岑突然想要发笑。他觉得,或许自己先前所想太过仁慈,手段也太过温吞。
他不想等了。
第89章 邀约
自宫中回到府里后,季岑便阴沉着张脸,直接将自己关在书房内。
正午时分,拾贰轻敲着书房的门,喊道:“殿下,该用午膳了。”
“拾贰,你去通知童大人,今日夜里来我这儿一趟。”季岑的声音自书房内传出,但他自己却并未出门。
在门外的拾贰听见这话,微微愣了一下。要知道为了保证自己的身份不被其他人知晓,哪怕是只有他们二人时,季岑对他的称呼也是以“青衫”居多,除去之前试探时叫了自己几次拾贰,可没有其他例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