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分寂静之中,蔡琢后悔了。只是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所后悔的到底是不应该背叛童怜,还是没有将事情做的天衣无缝。或许都有吧。花琰不禁这么想。
他放缓了呼吸,尽可能让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趋于平稳,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只是徒劳,心跳不光没有放缓,甚至有越跳越快的趋势。
就好像他想要逃出去一样,都只是异想天开罢了。
吱呀——
突然,花琰听见自己的头顶传来木门被缓缓打开的声音,他下意识抬头相商看去,之间两个人贼头贼脑地探了出来,小声地朝着地窖内喊:“里面有人么——”
那一瞬间,花琰的眸子突然瞪大,他用尽全身力气从地上爬起,仰着头不断挥手:“有,有的,我在这儿,在这里!”
只是花琰意料之中的救援并没有到来,那两个人见到花琰只是相视一笑,其中一人压着自己腰间的短刃,扶着梯子缓缓往下爬。
见状花琰不禁松了口气,只是他未曾想到的是,他这口气尚未松到底,小腹处便传来一阵剧痛。他缓缓低下头,之间一把小臂长的短刃已经整个没入自己的肚子,刃尖甚至从后背探出了一小节。
“为……为什么……”花琰的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他下意识地去摸自己流血的地方,入手的只有一片黏腻的温热,鼻尖依旧是他先前闻到的,那股似有若无的血腥气——只是这一次血腥气的源头是他自己。
来人利落地将短刃拔出花琰体内,微微一甩将上面残留的血珠甩开,利落地将它收回刀鞘:“王茂,你为何觉得大人们会放过你?毕竟,你可是险些害死了绥宁帝啊。”
花琰似乎从对方的话语中明白了什么,他的双眸骤然亮了:“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只是奉命行事……”说着,花琰吐出一口鲜血,只是先前还胆小如鼠的他,此刻却是勾起了嘴角,抬手随意擦去了血迹。他晃晃悠悠地往后退了两步,即使小腹不断地往外溢血,可本人却像是毫无知觉一般,只是放声大笑。
越来越多的血沫自他口中吐出,可这确实一点儿无法阻止花琰的过分放肆的笑。他一连后退了数十步,能到脊背靠在墙壁上时才终于停下了脚步,直接跌坐在地上。
花琰不禁抬头,看向他不知多久未曾见过的天空,方才才亮起的眸子再一次失去了光彩:“单永……言,你可真是……真是……罢了,罢了罢了罢了。是我输了……一塌糊涂……”
他不断呢喃着,随着时间的流逝声音也越来越低,不过一会儿,花琰便已经失去了声息。
确定花琰死后,两人看了眼花琰的尸体,恭恭敬敬地退到了一旁,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
不一会儿一身玄色衣袍的季青和款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