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渔不答。
他不相信童怜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想问什么。可每次在他这么询问童怜时,所能得到的也都是些敷衍之词。起初他也想放弃过,可作为医者,他终究是不甘心。
见姜之渔久久不开口,童怜放下手中的毫笔墨条,以左手轻揉着肩膀,右手端起面前的汤药将其一饮而净。
干净了的药碗很快就被放在姜之渔面前,童怜收回左手重新执起墨条,又朝着姜之渔做了个请的动作。
见童怜依旧不打算开口,姜之渔吐出一口浊气端起空碗:“既然要活,那就努力活下去吧,别老是给我添麻烦。”
“童怜省得的,且放心吧姜大夫。”童怜笑着应下。
既然童怜都已经这么说了,姜之渔还能说些什么?他只能在离开前提醒了一下在屋外的苍布,让他每过半个时辰进去提醒童怜歇歇,每一个时辰进去给童怜扎针。
屋内的童怜自然听见了姜之渔对苍布的嘱咐,不过他的肩膀确实撑不下太久的抄写,于是便也没有开口阻止。
虽然当时的童怜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当苍布真的拿着银针到他面前时,童怜依旧有些抗拒。
他看着越走越近的苍布,心中无数次叹息,想着不过眼睛一睁一闭的时间便过去了。心中挣扎了许久,他最后还是停下了手中动作,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扣。
只是童怜还没来得及将上衣褪去,姜之渔便来了:“端阳驸马到了。”
如果来的只有姜之渔一个人,那他的语气定然不会是这样。思及此童怜迅速将揭开的衣扣扣好,又理了理衣襟:“请他进来吧。”
他的话音方落,姜之渔便将门一开,林锦榆就在他的身侧。
“去泡杯热茶来。”童怜对着还没来得及收回银针的苍布说。
林锦榆也很快将视线放在一旁的苍布身上,当他看见苍布手中银针袋时,眸中略带震惊:“童大人是身子有何不适么?”
“驸马见笑。”童怜略带歉意地朝他点了点头,“驸马此番可是为了端阳长公主的事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