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六不知道多少次将刀剑架在了季越的脖子上,像是现在这样要让他跟季越握手言和,拾六自认为还是做不到的。他万般憋屈地看了眼童怜,可得到的却只有童怜无声的催促。
瞧着童怜着毫不顾忌自己的模样,拾六哽了一下,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开口道:“在我们离开之后,拾柒给我传信叫我过去了一趟。”说着,拾六还不忘向童怜投去了一个不满的眼神,随后才补充道,“就是你在马车上睡着的时候。”
拾六说完后,童怜就感受到季越朝自己投来的视线,他不着痕迹地瞪了拾六一眼,吩咐道:“有事说事,扯这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
闻言,拾六切了一声,目光在季越身上打了个转儿。等季越也扭头看向他的时候,拾六才终于把视线收了回去,将自己方才没说完的话说了下去:“季青和前两日派人去了一趟季婕欢府上,具体说了什么应该也就只有那个侍从和季婕欢知道——拾柒怕打草惊蛇所以也没敢凑上去听。”
听着拾六的话,童怜的眉头不自觉皱起,哪怕没有开口,拾六也感觉到了他无声的催促。
拾六也知道,如果童怜真的生气了,别说是季越在这儿,就算在房中的人是季青和或是季澄颜,童怜也能变着法儿地让自己不痛快,于是小声吐槽了一句“这么着急做什么”,然后就继续说了下去:“先前我们去端乐公主府的时候,季婕欢一个人在房中看什么东西,而根据拾柒这几天的推测来看,应该是季青和给了她什么东西,而先前季澄颜要让她从季青和那边拿的应该就是那个。”
“不可能!”季越几乎是下意识道。
季澄颜要从季青和那边拿到什么他与童怜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可同样的他们也知道季青和已经把先帝的遗诏交了出去,除非季青和能再伪造一份一模一样的遗诏,不然季婕欢拿到的就一定不是那份先帝诏书!
只是季越的声音太大,语气又太过肯定,让拾六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雪上加霜。看着一脸笃定的季越,拾六冷笑一声,问:“怎么,陛下是知道你那皇姊要的是什么了?你怎么这么肯定季青和没有把那些东西交给季婕欢。”
眼见着两人就要吵起来了,童怜赶在季越开口之前回答了拾六的问题:“是,季婕欢所拿到的,一定不是先前她找季青和要的。”
在拾六开口之前,童怜叹了口气,说:“季澄颜先前让季婕欢跟季青和交涉,为的是拿到先帝曾经交给季青和的诏书遗诏。不过先前明安召季青和入宫的那一次,季青和就已经将那些交给了明安,并且说过自己不会干预明安与季澄颜之间的纠纷,且无论是谁当这个皇帝,他也都会再辅佐帝王几年。”
童怜说:“那份遗诏诏书,我与明安都曾经看过,也能确定那就是先帝所书。而我也相信季青和不会食言而肥。”
就连童怜都这么说了,拾六自然也不可能再说些什么,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心中过分不平愤懑,以至于都没听出来童怜对季越的称呼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