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知道沈榭之这是在照顾童怜,自然不会拒绝沈榭之的好意,很是干脆地点头应道:“好,我知道了。”
看着季越与童怜肩并肩着离开营帐,沈榭之不由吐出一口气,半是无奈道:“子晋啊,当初那个会撒娇耍赖,出了事儿就往我们身后躲的七殿下长大了很多。”说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忍不住笑着说,“就是功夫可能还不及你,不过没事,我还在呢。至少现在,我还能护住他。”
被季越带出营帐的时候童怜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扭头看了眼,可紧接着面前便横了一只胳膊。看着季越将那只受了伤的胳膊挡在自己眼前,童怜失笑道:“这么动弹,你就不担心骨头错位了么?”
闻言,季越不光没有丝毫收敛,反而将胳膊在童怜面前晃了晃,然后又用还好的那只手敲了敲用于固定的木板,开口说:“行军的军医给我做的,说是将木板与胳膊固定在一起有助恢复,还不容易错位。”说着,季越却是不禁叹了口气,“其实我的胳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按理来说将这木板拆了也无甚大碍,也就只有军医与榭之兄一直不肯点头了。”
“当着人家的面直唤其名,怎么背着沈将军反倒叫起兄长了?”童怜打趣道。
然而面对童怜的打趣,季越却是没什么情绪变化的,他想了想回答道:“免得他拿着兄长的架势压着我。”
其实童怜也大概猜到了季越不直接当着沈榭之的面唤他兄长的原因,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季越哪怕当着他的面也会随便寻个理由,还是这么孩子气的借口。童怜没有拆穿季越,偏头轻咳了几声后,朝他点了一下头:“这样啊。”
听见童怜的咳嗽,季越眉间紧锁,反问:“怜怜现在可还有哪儿难受么?”
因为之前与季越互相置气,童怜也终于再次意识到自己的感受不该瞒着季越,可他自己忍着挨了十几年,习惯使然却也难在一朝一夕之间更改,不过至少现在的他能做到在季越询问的时候,不刻意回避如实告知。
童怜说:“稍有些头疼,还有……”童怜说着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才继续道,“一会儿该是要下雨了,我们离开前要与沈将军说一声,让他也好安排战术。”
待童怜将话说完,季越并没有立刻让人将这件事告诉沈榭之,而是停下了脚步,一脸不赞同地看向童怜:“怜怜,你合该更在意自己一点儿。”
微愣之后,童怜也明白了季越的意思,于是将方才的话稍做了些整理,重新说了一边:“我的双膝有些刺痛,一会儿可能是要落雨了。”
得到这一次的答案,季越这才满意地点了一下头,轻道了声“这才是”,然后便挥手叫了个士兵过来,让他转告沈榭之一会儿可会下雨的消息,那士兵原本正在兢兢业业执勤,冷不丁见到陛下喊自己也是吓了一跳,听了这事情之后也不敢怠慢,得令后就跑走去递送消息了。
见周围没了旁人,童怜这才叹了口气反问:“所以,明安能与我说说,这两句话有什么不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