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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芒出于礼貌问了句:“你的脸?”

灵芝怪当即从感动中跳出来,指着宋婉叙:“你问她!”

宋婉叙理直气壮:“那能怪我吗?”

灵芝怪抹泪:“就问了我叫什么名字,我说了,还打我。”

宋婉叙不想给绍芒留下暴戾冷酷的印象,便主动解释:“它怎么敢叫芝芝的?”

芝芝,聂神芝的芝。

难怪。

绍芒同情地看了看灵芝怪,微微一叹。

宋婉叙眼中星星点点,像是随时能聚起一团火把这个可怜的灵芝怪焚了。“该问的问完了,带上你的小跟班滚回锁妖阁。”

灵芝怪不情不愿,但还是被带了下去。

万妖客栈里那个堂倌紧紧跟在它身后。

绍芒倒是生疑。

灵芝怪吃了璇衡宗那么多丹药,还是没化出好看的人形,这个堂倌不也是灵芝草成精吗,为何成功化形了?

宋婉叙遣走所有的弟子,出声道:“你的历练心得我看了。”

绍芒立时作礼:“请长老指教。”

宋婉叙又深深一叹,“我没什么指教的,只是周扶疏……你见到她了,觉得她如何?”

绍芒存了点心:“她说,她是璇衡宗宗主的徒弟。”

不论背后真相如何,她都不能主动说出周扶疏认得司翎萝一事。

她们如今太弱,身上不能有太多话题,否则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至于周扶疏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她也没有写进历练心得。

她的想法很简单,在没有足够把握应对未知的凶险时,知道的越少越好。

她还是想慢慢来。

宋婉叙叹道:“是。她与掌门师姐,还有曳影门的曦宁师姐,以及我,是同门。”

绍芒提着心,“您和掌门都是正派名修,为何她却……”

宋婉叙面上许多情绪杂糅,又是厌恶又是心疼,还有一丝怜悯,比卖弄文笔的诗还难解读,“由许多原因,但她本性即恶,谁也不能为她开脱。”

绍芒想说,璇衡宗并不像不知此事的样子,但这话不能由她说。

她只是个小小弟子,何必冒犯尊上。

“事无定数,长老放宽心,她早晚会知道如今行径是大错。”

宋婉叙多少听出她明哲保身的意思,觉得欣慰,但又体会到她说的事无定数,人总是会变的。

“璇衡宗放纵她,否则厌次城外水沫之困已有一年,别家修士怎会视若无睹。”

绍芒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