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到最后,顾母都有点喘。
顾大丫忙给她端水,宽慰了几句。借着机会,顾三丫压低声音跟顾明月解释。
“估摸那个人是给了顾大宝点儿钱,听咱妈意思说,有段时间顾大宝兜里还挺有钱的。”
但也没花在顾母身上,一半自己花了;另一半估计也是被王格给卷走了七七八八。
“人家给他钱?”顾明月觉得不大对。
他那个朋友可不像个软茬,之前把顾大宝嚯嚯地还不够?
“顾大宝那钱也敢接?”
“接了。要是不接就好了,”顾三丫苦笑了声,“他接钱的时候还给人家签一个什么协议,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听说之前他租的那个办牌场的地方,已经开业两月了。年头里刚被端,负责人白纸黑字写的就是他的名字。”
这或许就是顾父顾母把顾大宝保护地太好的代价,养成了顾大宝自私、暴戾且天真的性子。
无论是犯了再深再大的错,顾父顾母都像个善织布的织女能随时随地为他织出一张毛毯,不断地捞住下坠的他。
于是,他过得越发放纵,肆无忌惮。哪怕是如上次般摔进了深坑,顾母顾父也能拼了半辈子心血加棺材本把他给捞出来。他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顾父顾母不会狠下心让他吃半点苦。依旧如献祭般好吃好喝的供养着。
现在“福报”来了,顾大宝又被同一个人推进更陡的悬崖里。
事到如今,被榨干的顾父顾母还能有什么办法帮他呢?顾明月着实有点想不出来。
“被抓到了吗?”
“没有,”顾三丫声音更低,“现在警察正找他呢,咱妈现在的意思是想让咱们几个当姐的看看怎么办?”
总不能眼睁睁着看着顾大宝蹲篱笆吧?能掏钱活动地还是要活动一下。只是她跟顾大丫这小半年也没少往顾母那贴补,现在是真的拿不出太多。
所以,他们几个目光就打到了一直没出钱不见人的顾明月身上。
阴差阳错的,顾明月这趟还真来巧了。
“什么怎么办?字是他自己签的,地方是他自己租的,我们现在是能帮他担责任,还是说能替他蹲里面?”顾明月没有收着声音,看向顾母,掷地地有声,“无论是谁,那犯了错就赶紧自首认罪。妈妈,你要是能联系顾大宝,还是赶紧劝劝他,早点回来说清楚比什么都强。”
还跑?
能跑到哪儿去。
顾大宝是有钱还是有那个脑子?别被人忽悠着挡了更大的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