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终于和父皇冰释前嫌,一致对外。

父皇将他搂在怀中安慰他,逝去的母妃会在天上永远守着他。

从此齐萧筠就更喜欢看月亮和星星了。

母亲会在月亮上吗?还是会化作繁星中的一颗?

这也许只是在世之人用来安慰自己的说辞。

还活生生待在自己身边的人,才是更值得珍惜的。

“阿筠,这里风大,”楚连墨忽然话锋一转,“要不我们进屋继续聊吧?”

“不必。”齐萧筠紧了紧握住楚连墨的手,感觉着他掌心的暖意,微微一笑,“也没那么冷。你尽管接着说。”

“好。”

于是楚连墨就接着说了下去。

“就因为我失了父皇宠爱,素来看我不顺眼的楚威德,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跟我过不去了。

“那天,他来到我的府上,叫我从他胯下钻过去。”

“什么?”齐萧筠难以相信楚威德能那么明目张胆地为难自己的亲兄弟。

楚连墨原本也觉得这事十分不可思议。

所以一开始他断然拒绝:“呸,你做梦!你就是杀了我,也休想让我对你奴颜婢膝!”

“不钻是吧?”楚威德将一只腿踩着一块大石头上,张狂地笑着,“你可别忘了,你母妃宫里现在跟冷宫似的,我母后是六宫之主,你说可不可以收拾她?会不会一不小心少给她点吃食或是炭火什么的?”

“你别为难我母妃!”楚连墨顿时焦急起来。即使母妃现在不想理会他,那还是他一直以来最爱的母妃啊。

“我再问你一遍,你钻不钻?”楚威德拍了拍自己的腿。

“……我……钻……”楚连墨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然后,他俯身下去,从楚威德膝下不多的空间里艰难地钻过。

这个过程倒也不长,但那种滋味,足以让他此生铭记。

“哈哈哈!”楚威德癫狂地大笑起来,“我让你以前天天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还跟我抢狩猎大赛魁首呢?你再抢一个试试?哈哈哈哈看你现在跟狗一样!来啊,叫两声!”

“汪,汪。”楚连墨内心已经毫无波澜。毕竟他已经连天下最屈辱的事都做过了。

“哈哈哈哈哈!”

楚威德放下腿,在笑声中扬长而去。

这就是那时楚连墨的处境。

而就在楚威德离开不久,小厮过来禀报:“殿下,萧王在府门口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