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沉默,只不过南系玖没过一会开口:“你知道他在哪了?”
“这段时间也没闲着,”白榆点了点脑袋说:“玉宝阁一直有人暗中调查,我也搜罗了不少稀世珍宝,而一个人不可能从世上凭空消失,只要还活着,就一定会有痕迹。”
“……我知我没有资格冠冕堂皇的劝诫,”管堕忍不住开口:“但,白公子,仇恨不应该衍生到无辜之人……如果是与此事无关之人,请您——手下留情。”
管堕不怀疑白榆的能力,这一段时间白榆的修炼近乎突飞猛进,现在的他捏死回命仙尊,几乎等于捏死一只小虫。
但他由衷的不希望白家悲剧再演,也不希望白榆是什么被仇恨蒙蔽的人。
“当然,”白榆再次给他肯定的答案:“我只要解决这件事,那些的的确确动了手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但我也绝不会对无辜之人拔剑的。”
说完他又睨了南系玖一眼:“我要走了,你不准跟。”
南系玖淡淡道:“何时说过我会跟?你又知道了。”
“这点了解都没有,怎么和你吵的一来一回,”白榆只坐片刻,就重新站起来,说:“回命仙尊的命,必须是我亲手拿。”
他推门出去,南系玖沉默片刻,似乎在等白榆走远,也起身。
“玖师兄,”温谨小声提醒:“白公子不希望我们插手……”
“并非要插手,”南系玖目光一沉:“只是去看着他。”
说罢,南系玖就消失离开了,连门都没走。
“也不知道算不算乱来……”温谨默默喝了一口水,说:“玖师兄应该有分寸的……吧?”
他承认他有点不确定了。
管堕:“……”
“……其实你一直很介怀,也有很多问题想问回命仙尊吧?”温谨一眼看穿,说:“为什么不对白公子说呢。”
“……站在自我角度,无法感同身受,”管堕捏住挂在腰间的流苏,说:“我心中正义早在七年前就分崩离析,对正义的定义也模糊了,我发现我认为是对的事物,到头来不一定是正确的——”
“每个人心中也许都有答案,在温某看来,心间澄澈,走在自己认可的道路上,未尝不算一种正义和正确,世上本就许多事情都不是非黑即白的……”温谨苦笑补充:“当然,是在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
“我知道,师尊一定是错的,从他害死白家开始,这些年间又依赖于卜算之术,瞒着众人做了很多有违天道的事情,”管堕看向自己手心那枚流苏:“但,我的观念是他教会的,是否证明我与他没什么不同?我既是天魁门的前弟子,又亲手帮助查清天魁门的不堪往事,我究竟站在谁的立场,又是否算错?”
“我想,绝大多数人会觉得无错吧,”温谨答:“但旁人的定义无法定义自我,你本人对自己的看法,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