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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两这样的相处模式下,萧弄音识趣地走离了太后身边,直接坐到了先前梁知真的椅子上——也就是祁步青的旁边:“表哥,好久不见啊,在南方玩得开心吗?”

“我去南方不是玩的,是办正事。”她软若无骨似的靠着椅背,让祁步青的眉紧皱着,见她注意到自己的目光还翘起了二郎腿,把小腿都露出了一截,他的眉头皱的就更紧了。

他不好直说萧弄音坐姿不端,在太后宫里,太后没有发话他不适合说。但他知道太后忙碌,不可能是无事叫萧弄音来说话的,便压低了声音问她:“你来太后宫里做什么,惹事了?”

“哪儿能啊,我乖着呢。”萧弄音敷衍似的回答了他的问题,然后又叹息道:“难得去南方一趟,即便有别的目的也该抓住机会看看景啊。你这次去的哪儿?我记着好像是江州吧,有山有水的,你赶考的时候好像也经过了吧。再去一趟,不是该把记着的美食再吃一遍吗?”

祁步青听着头大,萧弄音没有刻意压着音量,太后与梁知真那边亲密完了都看向他两了,他又不好让萧弄音闭嘴别说了,只能拿起旁边桌案上的茶盏,喝茶不回答。

这下他也算知道萧弄音在宫里过得不算太差了,至少性子活泼依旧,说话依然不知道顾忌,还能在太后面前不作掩饰。

这么想着,他对萧弄音的愧疚心也就散去了七七八八。

“哀家最近政事繁多都有些忙不过来了,看着贵妃聪明伶俐,就想着让她分担一些政事。你此次去南方事儿办的不错,也不用顾忌着真儿和贵妃了,她两总不会比非儿还不如,直说便是。”

梁知非每次听朝臣汇报都是一脸懵逼,有问题解决不了,朝臣有了矛盾也不知该听哪边。太后从前还试图教过他,结果他一直如此,到后来还唯唯诺诺只会低着头说“是”,太后也就不在他身上费心了。

但是祁步青实在想不明白太后为什么会让萧弄音涉政——他自己的妻子梁知真虽说不涉政坛,但她好歹是公主。聚拢在她身边的那些贵女到底是玩伴还是各家派出的探子,很难说清。梁知真能够把她们的关系处理和睦,说明她本身能力就不错。

可萧弄音一个后妃,跟政坛大佬们能扯上什么关系?她的身份本来就有些敏感,再要作为妃子干涉朝政,到底算是哪一边的。

祁步青好像得到了些思路,望向太后,与她的视线相接——太后这是发现皇上不开窍,没法让萧弄音站在皇室一边,才让萧弄音自己入局彻底搅混水。

萧弄音对外的身份是贵妃,做出什么决定也代表的是皇室,而世家那边又得顾忌着会不会是萧家的意思,同时还能牵制到他。

如果太后真的支了萧弄音到台前作傀儡发令,就算他可以不顾这个表妹,身边的人也会担忧他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