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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方搂着秦离繁,平静地望向戏台废墟上的女子:

“你是何人?”

……

片刻后,云不意几人并未进村,而是在村口镇石外十米处坐下歇息,顺便有伤的疗伤,调息的调息。

云不意这回遭了大罪,分枝被烧掉无数不说,主茎也受到影响,黑了一半,像棵烤焦的韭菜般趴在瓷盆旁,中气十足地大骂布阵之人,并用仅存的力气催动枝条缠出两根顶天立地的中指。

秦方本来还担心,看到他这副模样,就知道自己多虑了。

冷天道为云不意检查了一下,刚才的雷击并没有伤及他的根脉,枝叶上的伤,浇两天水就能养好,不碍事。

基于此,众人才能心平气和地面对显然身份有异的宁唯萍。

宁唯萍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披着一头长发,眉目恬静,仿佛了却一桩心事,让她赴死也从容。

云不意口吐芬芳好一阵,总算出完气,喝了口水回气之后,看向宁唯萍,问出与秦方相同的问题:“你是谁?”

“我是宁唯萍。”宁唯萍理了理头发,笑意清浅,“也是地宫里,用自己的尸体种了浮羽花的青衣姑娘——的一抹残魂。”

众人神情剧变。

这是真活见鬼了!

他们活着,鬼也活着。

见云不意等人瞠目结舌,宁唯萍垂首笑了笑,天然一段潇洒风流,有种说不出的奇异魅力。

她揽了揽鬓边的发丝:“今日之事,多谢你们了。”

云不意愣了好一会儿,好容易反应过来,禁不住脱口而出:“你是那位青衣姑娘的残魂,那你……知不知道桂村发生的事?”

玉蘅落在一旁故作沉稳地补充:“还有我身亡患病的事。”

“……”

众人默默看他。

玉蘅落轻咳:“还有我患病身亡的事。”

宁唯萍忍俊不禁,旋即低眉,表情淡淡的,像空茫无依的鱼。

她说:“我知道一些。或许,你们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

闻言,云不意趴在冷天道膝盖上,塌了半边的叶子顽强地支起,仿佛支棱耳朵听人说食物藏在哪儿的小动物,身残志坚。

冷天道轻抚他边沿焦卷的叶片,力道轻得仿佛一片羽毛:“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