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欢委委屈屈的靠在他身上,俨然一副他不答应她便不起来的样子:“看什么俊俏小郎君,掌印容貌极盛,寻常小郎君哪个比得过,我单看掌印便饱了眼福。”
谢谨庭长指绕着她柔顺的发尾,鼻息间满是淡淡的玉兰香。
分明日日都在闻,可他却如闻不够一般。
这是旁人无法复刻的玉兰香,亦是他心头萦绕的玉兰香,是无可取代的沈卿欢。
“夫人可知晓今日是什么日子?”谢谨庭慵懒的冷声从她耳畔响起,痒痒麻麻的。
沈卿欢眨了眨眼眸,只抿唇笑而不语。
瞧见她这副样子,谢谨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好笑道:“那夫人便是运筹帷幄了,既然如此,今日这趟咱家便陪着夫人去。”
得了他的应允,沈卿欢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欢欢喜喜的道:“我就知晓掌印不会让我自己去的,掌印最最最好了,外面马车已然备好了,待掌印收拾好,咱们便去看看今年的新科状元。”
瞧她这副孩子气的模样,谢谨庭无奈的笑了笑:“傻猫。”
今日是放榜之际,榜前已是人头攒动,早就将那那围了个水泄不通。
今日亦是有不少大家闺秀坐在马车中,亦或是选了茶馆得天独厚的位置,只为一览新科状元的容貌。
富商们便聚集于此,只待哪位俊俏的公子高喊一声“我中了”,那富商们便会一把将人掳进马车内,这便是榜下捉婿,历年来都有不少书生被掳走的例子。
商贩们亦是借着今日的热闹,将此处围住高声叫卖着,不少仆妇夫人,在此张望,只为早日瞧见自家公子的名字,不枉多年的寒窗苦读。
相比这出的热闹,马车上的谢谨庭早已沉下了脸:“这有什么可看的?”
沈卿欢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只是不知晓,为何今日不曾有富商榜下捉婿,前些年的这个时间,这里早已热闹得不成样子了。”
思及此,她当机立断:“我们下去看。”
谢谨庭无奈,却也照做,被她拉下了马车,朝着那边走去。
只是这边的商贩着实厉害,她压根收不住自己的荷包,这一路走来荷包就跟着瘪了。
谢谨庭生得实在扎眼,他本就身长玉立,脸上透着淡淡的疏离,唇角的弧度比冰雪更胜几分,原本清远疏淡的面上,而今正因为不耐,呈现一种乖张和锋锐之感。
幸而今日出门之前,他曾将他银白的长发挽起,而今全然藏于斗笠之中。
否则人们一瞧见那银白的发色,恐怕都要被他吓跑了。
好容易挪到富商一行,却听一声惊笑:“这位公子可曾瞧见自己的名讳?”
谢谨庭一记冷眸扫来,富商心中战栗,嘴上却道:“我一眼便瞧见了你,这一看便是当状元的料,只是不知晓公子可曾分婚配啊?”
“这是我相公。”沈卿欢笑着挡在他的身前,像只要炸毛的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