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阿穗虽然穿着简单的交领衬裙,仍然两手交叠,抬于额上行礼,“小女受祖宗庇佑,曾侥幸通过宫中女官文试。”
梁捕头又捧着牌子还给阿穗,阿穗微微低头,表示感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钟知县点点头。
却见其他人目露疑惑,于是解释道,“诸位有所不知,宫中女官的文试选拔极为严苛,等同秀才功名。所以凡是通过者,皆可见官不跪。”
“既然如此,阿穗姑娘就请坐吧。”
旁边一直候着的的小厮机灵地搬来一把椅子。
阿穗没坐下,反而站在五个小孩身后,“不知家中五位小学子犯了何事,如此兴师动众,劳烦知县大人?”
“……”钟知县没想到小小的周家,竟然卧虎藏龙至此。
藏着一个身份神秘的周夫子也就算了,竟然连他家的侍女都曾参选宫中女官。
哪怕是落选的女子,那也是进过宫的女子啊。
他除了当年科举殿试的时候远远见过一面天子,这辈子就再也没进过京城……真是可怜。
钟知县轻轻叹气,越看那几个状告之人越不顺眼,重重拍下惊堂木,“有八位学子联名上告,质疑五位小学子的县试成绩,所以本县才叫来诸位。”
其实每年县试都有人不服输,或者不满意自己的成绩,于是就告到衙门这里来。
钟知县烦不胜烦,只能都把两边的人叫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掰扯清楚,省得日后再生事端。
而主簿和钟知县搭档多年,也早就习惯了。
主簿立刻捧着一摞折本,开始分发,“这是衙门还未做好的答卷折本,不过他们几人的答卷都已誊到上面。诸位可看。”
八名学子拿到折本,纷纷传阅。
县试的折本还未流到各大书坊,所以他们还未得见这五个小孩的答卷。
如今一看,差点站都站不稳。
他们方才知道自己这个上告的决定,做的有多草率。
“这……这不可能,这五名孩子,不过稚龄,如何能回答的这般好?”张家旺捧着手上的折本,微微颤抖,“他们这个年纪,如何能理解国策?”
“他们为何能参悟圣人先贤的道理,还大加分析,与当今国策联系到一起?”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们才这么大!”
钟知县拍下惊堂木,“休要胡搅蛮缠,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上又有什么不可能?!”
这五个人是钟知县看着考出来的成绩。
他们有没有真材实料,钟知县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