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确实在跟人聊天,”唐念抿了抿唇: “是我的姑姑。”
陈知礼这才有些反应,迅速看了她一眼:“她又来跟你要钱了?”
他对她姑姑的唯一印象是上次在宿舍门口找她要钱,但他不清楚这是经常的事,还是特殊情况。
“不是的,她前段跟我要钱是因为我那个姑父赌博,她要替他还债,但现在她已经离婚了,人也不在京北,而且她把京北的那套学区房卖掉了,卖了挺多钱的,可比我有钱多了,没什么跟我要钱的必要。”
“所以她还找你是为什么?”
唐念低头,车里没开灯,低垂的睫毛恰好掩藏住眸中情绪:“她说让我小心点。”
“小心点?”
陈知礼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干脆在路边找了个地方停车,看过来:“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一点。”
“是我姑姑以前的丈夫,我以前叫他姑父。”
陈知礼没说话,安静听着她继续往下说。
“我……高考后就没见过那个人了,”唐念的声音有些紧张,她本身对这件事还是有些抗拒,但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把全部都告诉他。
“我不知道他最近什么情况,但高中我住在他家里时,他就……不太好,经常赌钱,心情不好就发脾气摔东西,有时候还想打我的注意,要我辍学去厂里打工,甚至有一次他还跑进我房间里……
“虽然没发生什么,但我很害怕,不敢再住在那里,就报警举报了他赌博,他被关进派出所十几天,就是我住在你家的那个寒假。”
“我很感谢当时你能收留我,真的,如果不是你,我当时就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
她说得有些激动,眼眶红着,眼尾沾湿,陈知礼急切地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把她抱到怀里。
“都过去了。”
唐念对她那位姑父的形容只有三个字“不太好”,但他很清楚,他一定是个很恶劣的人。
他甚至不敢去想,她是经受怎样的精神压力,走投无路之下才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当时还不算太熟的同学身上。
陈知礼也很庆幸,那天闲着无聊拿改装过的无人机在市里拍照,碰巧走到她家楼下。
他知道她的住址还是因为偶然在教研室整理资料时见过一次。不管是闲着无聊也好,对她好奇或有点好感也好,他无比庆幸当时的自己没有拒绝她任何要求。
否则,他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唐念靠在他肩上,眼眶渐渐有了湿意:“我高三开学后,他也从派出所出来了,他一直记恨着我报警抓他,总想着来找我麻烦。但是我申请住校了,学校安保挺严的,他进不来,所以就在学校门口跟一些同学说我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