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宸兄始终纠结于自身能力不足,而忽视一位画圣的教导能力,那我会对你,非常失望。”
陈寻摇摇头,又垂眸看向了那幅摆放在案几之上的画作,在赵宸无声沉默间,他又再缓缓道:“何况宸兄又非是真的一无是处。”
“你仔细看看这幅画作,虽笔法凌乱,难显意境,但落的每一笔都十分稳当,且宸兄落笔时,也有意识地在控制下笔的轻重缓急,更能从大方向上把控画作走向。”
“这些,都是宸兄的优点。”
“所以,”陈寻又抬眸看向赵宸,面露困惑道:“为何宸兄总是不见自身优点,反而始终贬低自己,轻视自己?”
“难道今时做不出一幅世俗意义上的完整画作,你就一辈子也做不出吗?”
“难道一时被困境所阻,你就要一辈子不去欢迎加入企鹅君羊四二贰2无酒一寺七反抗,要一辈子困在囫囵中吗?”
“难道宸兄学以工笔十数年,不知勤耕不辍,只知早早放弃二字吗?”
“若是如此,”陈寻不再看向赵宸,语气也渐渐冷了下来,“那我也无需宸兄再带我游观江北名景,明日,我便与奉来族老启程离开赵府。”
“介时宸兄自走阳光道,你我山水不相逢。”
“如此,可好?”
“我……”赵宸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片刻后,他又将满腹的解释吞回了肚子,启唇低声道:“兄长之意我自明了,可是我……”
“控制不住?”陈寻斜睨了赵宸一眼,轻声问道。
而赵宸闻言,在沉默一瞬后,也用力地点了点头,咬牙道:“提笔忘笔,念画忘意,这无边的压力,压得小弟快喘不过气了。”
“那你想如何?”陈寻语气冷淡,“是想放弃?”
“若是想放弃,明日我便会启程离开江北,从此你我决不复相见。”
“小弟不会放弃,”赵宸猛地抬头看向陈寻,一字一顿地回道。
但在这句话过后,他方才的勇气又忽得泄掉,继而又低声道:“小弟或许还需少许时日,调整自身心态。”
“望兄长……”
“我只给你一天时间,明日今时,我便要听到你的选择。”
“是放弃画道,从此专修工笔一道,还是老老实实当赵家少主,从此不再问画提笔,还是重拾画道,随我习画。”
“宸兄,”陈寻凝视着赵宸,语气忽地加重道:“犹犹豫豫,无法坚定自身想法,正如这画道无法静心一般。”
“做不到心念无碍,纵是你答应我练千万次悬臂挂笔,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