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司融刚想反驳就被狠狠惩罚了下, 到嘴边的话全忘了,只剩下转不过来笔锋的闷哼:“你能不能慢点?”
“慢不下来,这样的你让我恍惚见到十八岁的青春少年。”宣帛弈低头咬他的耳廓。
直到被提醒,卫司融后知后觉看向搂在男人脖颈的胳膊,穿着松垮的校服, 挺好, 大概没人会在半夜只穿校服干巴巴练毛笔字, 他羞愤欲死:“你什么时候给我穿的?”
“我的融融真乖,睡着了很听话。”宣帛弈去寻他的唇,“真乖,叫哥哥好不好?”
卫司融咬紧唇不肯出声,从脸到脖颈被羞成一片潋滟的绯红。
宣帛弈哑然失笑,一个亲昵的称呼,现在不叫没关系。
总归有他愿意主动叫的时候。
离他们出发去天女山还有足足一个小时,够用了。
时间在有心人心里过得漫长而甜蜜。
磨炼笔法一个小时后,卫司融不禁生出为什么会主动提及要练字的事,可惜世上没后悔药。
他打着哈欠裹着毛毯像只毛毛虫看忙前忙后的宣帛弈:“那件校服……”
“等会我来洗。”宣帛弈很懂他的意思,“真交给酒店洗,你得好几天不理我。”
心里话被人说中了,卫司融把脸往毛毯里埋,只露一双漂亮眼眸在外。
宣帛弈看他会儿,端着温水过来喂他:“害羞吗?”
“你知道还让我穿着玩?”卫司融狠狠剜他,太过分了。
“好看。”宣帛弈看他微微偏过脸就知道不想喝了,便抬手将杯里剩下的水一饮而尽,转而拎起被丢在地上的校服去了洗手间。
卫司融坐在床上缓了会,一个人待着太无聊,他磨蹭到洗手间靠在门边看宣帛弈洗衣服。
洗手台放着洗衣液和柔顺剂,都是崭新的。
这分明是早有预谋,可怜他傻兮兮的等头顶悬剑何时落下,却不知执剑之人早想好怎么制裁他。
无耻。
他心里骂了句,见男人熟练搓洗衣服,好奇地问:“你会洗啊?”
宣帛弈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他问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我从高中到大学都是住宿,衣食住行自己料理。”
“叔叔阿姨放养你?”
“我妈很想照顾我,但我爸那个老婆奴打着男孩子就该穷养活的旗号不准我妈娇养。”
卫司融想起医院里耳听的那些话,笑道:“叔叔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