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紧紧的盯着女生，似乎只要闻姣暴露出一丝半毫的嫌弃或是蔑视, 他就会像是鲨鱼撕咬猎物一般咬断她的喉咙。

柏枫渟的身体是不健康的，他并不矮, 骨架也不是特别细小纤瘦的类型。但因为基因崩溃病症, 他需要常年坐在轮椅中, 缺乏锻炼, 身上便显得格外白皙, 也没有什么肌肉，是一种桂花糕一样软糯的触感。

而男子渐渐展露出来的双腿…看上去与常人没什么太大的不同, 顶多是更瘦了点, 但也没到皮包骨的程度。

闻姣的容颜没什么变化, 既没有更加冷漠，也并未变得殷勤。她拿起一旁助理留下的毛巾，像是在看着一块猪肉，用手里沾了酒精的毛巾帮他擦腿。

柏枫渟的肩抖了抖，唇中忍不住溢出低吟，他的双腿几乎是没有什么力气的，即便想要蹬开，力度也是软绵绵的。闻姣一只手就能够按住他，她的动作不算温柔，擦完双腿，柏枫渟终于有空流露出几分嫌弃，“换一个毛巾。”

他倒是娇生惯养，身旁选用的东西都是又贵又好的，就算是用来擦身体的毛巾品牌都要精挑细选。

闻姣没理会他，将男子轻易的翻过了一个面，帮他擦过了脊背。伶仃的蝴蝶骨突起一个漂亮却病态的轮廓，几乎能够摸到脊柱的痕迹，腰窝深陷下去，闻姣手掌压在他的腰肢上时，突兀的意识到，这的确是一具足够漂亮的oga身体。

柏枫渟再被重新翻回来时，终于忍不住羞恼的看向她，“好了，就这样吧，你出去。”

他原本以为，女生又会强迫般的继续用那个劣质的毛巾擦拭他的胸口，男子都已经要做出“含羞带怯”的姿态，想着不如现在就将她品尝干净，让她好好来伺候他算了。

可柏枫渟想象中的，女生的手隔着粗糙的毛巾擦拭在敏感皮肤上的场景并未发生。

闻姣将毛巾叠起来，放到了男子的手中，声音淡淡，“剩下的你自己擦吧。我不打扰你休息了，你身体好点了再让助理给我发通讯。”

在她要转身离开时，柏枫渟却突然反过来捏住了女生的手腕，“别走。”似乎是下意识的行为，男子有些脆弱的说道，矛盾的依赖着看向她。

女生反握住了他的手，柏枫渟的眼眸立刻浮现出星点的光亮，在他的注视中，闻姣却只是拽过被子，将他的身体遮掩住，又把他的手臂塞回到了被子底下。

“早点睡。”

闻姣走的毫无留恋，像是他的身体对于她而言没有任何诱惑力。女生的身后，柏枫渟脸上的神情一分分褪去，他抬起手，床头柜上的台灯和相框被一起挥落到地板上，发出破碎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