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姣显然并不是很想与怀中年长的男子暧昧，饭菜的汤水浸在衣料中，发出了一阵难闻的气味。而不止是他自己变得脏兮兮，连闻姣的这一身高定的西装也毁了。

浴室中，闻姣放好了水，身体残疾，只能被女生搂抱着活动的柏枫渟被她顺手扔进了浴缸之中。

水是温的，可柏枫渟的双腿使不上力气，他的身体下滑，一时没能够坐起来，腰肢在水中弹了几下，胸膛却缓缓浸泡在水里…然后是下颌，鼻腔。

他想要用手臂支撑起身子，细碎的狭小伤口却在流血，他的手心一滑，身子重新跌回到水中。柏枫渟含着些惊慌、诧异的看向闻姣，在对上女生冷淡而沁凉的眸子时，有一瞬间，他竟然升起了一种错觉，她似乎真的不介意看着他死在这里。

在这个酒店中可笑的硬生生淹死在浴缸里。

在柏枫渟呛了几口水后，不知是几秒钟，还是几分钟，在他身上缓慢到近乎停滞的时间重新向后流淌。闻姣终于走到他身旁，将男子从浴缸中扶了起来。

在那段实际上很短暂的时间里，柏枫渟甚至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他弯折下脊背咳了几声，在他几乎想要扯断闻姣的脖颈时，有些失聪的耳旁才听到了女生的声音。

“对不起，我有些生气。”她的情绪依旧显得很平静，在此时有些讽刺的意味，让柏枫渟愈发想要发泄怒意，可偏偏他在濒死时下意识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身体酸软得厉害，只能够依靠在女生的肩上。

“你有什么可…”柏枫渟的话说到一半，闻姣便打断了他。

“伤口遇到水之后，血液会一直流淌，沾染上细菌也会诱发进一步的感染，病变。若是你并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不如就死在这里。”闻姣淡淡的说道，但柏枫渟能够听得出来，女生是在说着气话。

她刚刚冷眼旁观的模样有些令人觉得恐惧，可柏枫渟同样并不是情感特别正常的人。他反而在刚才心脏紧缩的氛围中产生了一种异样的甜意，身体的瑕疵反而令他愈发会追求精神上的刺激，他渴望的就是血腥的，执拗的感情。

柏枫渟发现他似乎很喜欢贴着女生，此时离得这样近，他的身体被暖融融的水浸湿，而他似乎能够听见她平稳的心跳声，“你别生气，我都听你的。”

他说了软话，嗓音也变得柔和，黏腻，柏枫渟反过来哄着女生，他愿意对她多一些耐心。

闻姣垂下眼眸，她将男子的衣服tuo下来，又换了一次水，将他的身体简单的清理干净。整个过程她都并未说话，她的视线也不含有任何狎呢，这种平淡的姿态让柏枫渟有种无法握紧的空虚感，似乎再一次陈述了他的毫无魅力。可另一方面，他其实又能够对此感觉到一些心安，复杂的心理让男子说不清，他到底是想要让闻姣无法自持的流露出些丑态，还是想要她一直端方清雅，朗月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