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姣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向前。

纥骨槿安穿着一身白色的制服，银色的发丝垂落在腰迹，令他看起来也如此疏离而冰冷，像是由冰雕刻成的一座雕塑。

上一次他的生日，被纥骨翊黎搅乱得匆匆不欢而散。而这一次男生的生日宴上，纥骨槿安只在宴会的开始露了一次面，之后就没有再见到他的身影。

雪没有停，不清楚男子独自在宴会殿外的湖边待了多久。

闻姣其实想要问问他，之前肩上受的伤有没有好全，可又觉得此时，她似乎不应该再像是从前一般自然的靠近他。

她退后了半步，高跟鞋陷入一层薄薄的雪中，声音细微的应该像是树叶坠落，可那仿若处于另一个维度的男子却在此时侧过身子，看向了她的方向。

他的眼眸也显得很淡然，清透的浅绿色像是某种珍贵的玉石，无法寻觅到任何情绪的波动。

他已经看见了她，闻姣又觉得，若是现在就这样转身离去，也不再能成为很好的选择。

闻姣停顿了片刻，向他的方向走了过去，“皇子殿下，夜安。”

她的言语下意识变得客气而恭顺，就像是此时两人之间隔着的距离。

纥骨槿安的视线从她的面容移到女子纤瘦的细肩……他很快便偏移视线，“夜里凉，闻姣小姐还是尽快回去殿内吧。”

闻姣站在原地，眸中浮现了些迟疑，还是问出了她想要问的问题，“殿下的伤，已经都痊愈了吗。”

在听到女子的这句话后，纥骨槿安不知为何，原本已经结痂的肩伤在此时突然抽疼了一下，蔓延开阴冷潮湿的酸胀。

雪天还是有些太冷，不利于伤口的愈合。纥骨槿安点点头，月色清冽的光辉洒落在他的容颜上，令他的五官显得愈发霜寒淡漠，“嗯，已无大概。”

好像他们之间也只剩下了这个话题，除此之外便是拘谨而尴尬的沉默，再也无法展开下一段交谈。

闻姣于是开始更加察觉到，5岁的纥骨槿安已经被取代了，成年后的纥骨槿安并不会如同从前一般对她存在特殊的情感。即便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间段，想法也是截然不同的。

闻姣并不想要强求纥骨槿安回到从前的模样，他本就拥有自己的选择。

她只是这一刻知道了，她刚刚，的确不应该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