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棠注意到了,不仅不介意,还很大度地帮她把桌子上碰歪的杯子扶正,“吃饭。”
萧老夫人很满意看到的一幕,东月鸯闹点小脾气不要紧,做妇人的就该有点小脾气,只要不是到不可开交家宅不宁的地步,跟夫君才能有来有往,不然双方冷冰冰的,那算什么事。
她觉得昨天夜里跟萧鹤棠说的话还是很有效。
萧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话也要咽下去了嘴里不含东西了再说,这桌上除了萧老夫人一个人和乐安宁,其他人在桌下好像都各怀鬼胎。
比如萧蒹葭就像瞒不住事的,她刚刚看了东月鸯好几眼,东月鸯就有预感她肯定是有话说。
果然,饭刚吃了个开头,她就耐不住道:“我想养只狐狸,祝姐姐庄子里的下人在山上遇到只野狐献给她,毛色雪白着呢,我也想养一只。”
她这话不知对谁说的,反正就是提出她的意愿,祖母和兄长疼她就会满足她,就看谁先搭理了。
为了安全着想,萧老夫人说:“野狐?野狐还是算了,爪子太利,容易伤人。”
萧蒹葭很不情愿:“剪了它的指甲不就是了,祖母,我想要呀……”
她又看向萧鹤棠,忽略了旁边低着头有点怪异的东月鸯,“哥……”
哥什么哥,东月鸯攥着筷子,真的很烦萧鹤棠,说好人前相敬如宾,人后互不干扰,他妹妹在桌上撒娇大谈心愿喜好,她哥哥表面一本正经手执箸,云淡风轻地进食,饭桌下脚不安分地蹭她碰她。
东月鸯让了他好几回,被逼到双腿不由地缩起来,然而仗着衣袍宽大,在这样的遮掩下,萧鹤棠的鞋靴趁机抵着她,一点一点撬开东月鸯的足缝,“怎么你的祝姐姐没为了你忍痛割爱么?”
“什么。”萧蒹葭一脸狐疑,“那是人家的宠物,我怎好意思找她讨要。”
萧鹤棠:“你也知道是别人的东西,为何总是有样学样,别人有的你也要?家里何时亏待过你,我和祖母少过你一样东西?”
萧蒹葭被萧鹤棠突如其来说的话给惊到,慌慌张张,委屈愤怒又不解,不懂哪里得罪了兄长,他突然会对她训话,差点就要被说是眼皮子浅了。
她哭道:“我,我就是说说嘛,是祝姐姐邀我去她庄子上玩儿,我去了,见了喜欢……”
“狐狸是野性难驯的东西,人家本是山野中生存的野物,你一句想要就要剪了它的指甲爪子,离开生存之地,没了爪子,若是有人这样对你,你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