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连抱着狗出来的婢女都心惊地望着他们。
那个一身淡雅素衣,高大俊朗的男人不躲不避,应该说猝不及防又挨了他们夫人一巴掌,他还什么都没做,他神色称得上惊愕,嘴角含笑,却用陌生的眼神俯视面前的女子,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发怒,突然这么生气,“我哪里惹到你了?”
他一定很无辜,很委屈,气氛明明到这里刚刚好,东月鸯前不久还允许他靠在她腿上,轻柔地为他按揉穴位,哄着和他说话,结果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
“你如真是卫十七郎,那这道伤口算什么?”东月鸯觉得这真是太好笑了,她现在回想,她怎么那么傻呢,竟然分不出他是谁?
这行事的作风,这说话的态度,这玩世不恭的语调,不是萧鹤棠还会是谁?!他作弄她还不够,还要作弄她第二次,什么让她跟她丈夫和离,这大半年来,人人都说他放弃了她,世人亲眼所见,她怀着他的骨肉,萧鹤棠却在南边称帝,他如今占有曌氏半壁江山,却根本没想过她还在成王这里作为人质吧。
如今一来就叫嚣着看见她很熟悉,忍不住想要亲近,不过都是他游戏人间的手段。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
东月鸯已然认出他的身份,可萧鹤棠还不曾觉得,他惊讶于她的敏锐,竟然能察觉到他身份的不妥,如此一来就不应该轻易将她放走了,不然他们一行人在大丰都会有危险。
可她怒气冲冲,看他的眼神犹如仇人般怨憎猛烈,这不由得叫他不敢再触怒她,甚至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恨他,屋外忽而涌进来了许多带长枪的士卒,将这里几乎都包围起来。
而他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还是要咬死了不能否认,在曌明泽的身影出现在东月鸯身边之前,萧鹤棠依旧神情自若道,“夫人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卫央,二十年来没出过封地,也就是今年才来大丰……”
他不肯承认,更加重了他戏耍她的嫌疑,他要演,好,东月鸯也愿意成全他,最好这辈子都不相认。
她回头,曌明泽正好从门口威风凛凛地进来,他因为发现东月鸯私自出府,又没有多带成王府的护卫,于是查到她最近的动向,这才急匆匆地赶来。
他未曾听见二人的对话,也没瞧出不妥,萧鹤棠早在他来时就将手收回了袖子中,露出最斯文得体的笑,镇定如斯。
东月鸯佩服他见到这么多人来,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还能临阵不乱,不慌不忙,她禁不住冷笑,如果她在此时把他身份说出去,他会怎么样?
捉住了南边的帝王,曌明泽可不就立了一记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