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曌明泽呢?”交战的结果东月鸯是知道的,但一些人是死是活,东月鸯就不清楚了。
“他还活着。”萧鹤棠应该是早就留了这一手,他给曌明泽留了一口气,就为了让他签下和离书,当然是要东月鸯先签字,再给曌明泽送过去。
他萧鹤棠吃过的苦,其他人怎么能不吃?
东月鸯略有迟疑,“我跟他……我跟他没什么,成亲不过是为了更好当人质,他们想用我肚里的孩子要挟你们,和离书签字……本就是儿戏,需要签吗?”
萧鹤棠一口咬定,“要签,肯定要签,按我与他们斗争关系来算,鸯鸯,哪怕是名义上的,你如今都还算是成王‘余孽’呢。”
东月鸯有些愣住,萧鹤棠说:“你想啊,你是曌明泽的世子妃,曌明泽、成王乃至大半个天下,都知道你嫁给了他,他出事前你和他身份又未解除,可不就还是他的妇人。他们输了,成王败寇的呀,为了不让他们的人死灰复燃,不仅本人连带家眷都是要杀掉的,不可能给他们任何复起的机会,但我怎么可能舍得对你下手?所以哪怕是场儿戏,该走的礼节规矩还是得走。你们和离了,你与他的关系才撇得清。”
不知是否萧鹤棠太善于蛊惑,殿外偶尔清场路过的精兵强将,还能觑见殿内靠得很近的一对身影。
那鼓起孕肚的小妇人被他们的帝王以一种亲昵的姿势搭住双肩,整个娇柔的人影仿佛被罩在他的羽翼之下,低头呵护不断向她灌输着道理,“签个字那么简单的事,不用你费心,不用多久我这边就会准备好了,你按个手印落不落款都行。还是你不知不觉与他处出了感情,舍不得了?”
他又开始说胡话了,蕴藏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危险,东月鸯才发觉他离自己很近,身上的药味很浓烈轻易就能嗅到,还有一点残留的血腥味,他那只肩膀都受伤了,还要搂着她?
东月鸯动了动,没挣脱,“你想多了,哪里来的感情,不过各取所需罢了,好了我签就是了,你把我放开吧。”
他们关系算是刚刚缓和,到了这种地步总不能不死不休,没意义的,她总要找好适合她的出路,跟萧鹤棠斗,她也不一定斗得过。
趁他好说话,当然要求尽管提了,人无完人,事无完事,萧鹤棠要是能允诺对东月鸯简直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既然冰释前嫌,那东月鸯这么大度了,萧鹤棠当然也不能太小家子气了,哪怕他一直持续不断揉捏她的手指手腕,一副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的独占欲发作的样子,然而在东月鸯提出异议后,萧鹤棠还是克制住自己,松开了她,“那你这几日先回原来的住处歇息,静心养胎,等我处理好事务就去看你。”
他贴着她,算是换了种方式陪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