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苏清荷又马上缩了回去,脸颊微微泛红,嘴唇稍稍张开又合上,一双小手反复摩挲着衣袖,显得有些羞怯。她也不想直接问出来的,谁让她实在太好奇了,谁让大师兄死活不说,宁可请客吃饭也要堵住自己的嘴。

“顾师兄,你是说那个花孔雀?”

“应该……是。”

苏清荷细细回想顾与煊在宗门日常的所作所为,倒觉得冯随月的形容和顾与煊的形象十分符合,忍不住嘴角上扬,笑得发出了一声微弱的气音。

顾与煊最好花衣,用他自创的一系列理论来说,越是花里胡哨的衣服越能衬出自己的与众不同,显出与旁人不同的风流倜傥。白衣和黑衣,顾与煊完全不屑于穿,因为他觉得这两种颜色普遍得简直烂大街,作为合欢宗的大师兄,要超越楚见欢的后备役,顾与煊自诩为时尚标杆,引领潮流的男人,自然对其嗤之以鼻。

除了穿花衣,顾与煊还整日在宗门招蜂引蝶,巴不得有师妹们为他争风吃醋,仿佛这样才能彰显出他无尽的魅力。只可惜,顾与煊所有引以为傲的一切都只存在在他一个人的回忆中,从来没有在现实中成真过。

花孔雀一词,落在顾与煊身上,不可谓不恰当。

闻言,冯随月笑了出来,边笑边说:“我和淼淼在路上碰见他,他非说两位女子在外危险,要与我们一路同行。我们俩都以为他是好人好心,不好意思拒绝,再加上他行事周全,甩也甩不掉,便由着他去了。谁知道,他整日在那里说一些暧昧不清的话,一副想要勾搭我们的样子。”

“然后……”冯随月拉长了声音,显得有些迟疑。

听冯随月一说,楚见欢的好奇心也被勾了出来,不由得凑过去,顺着冯随月的话问:“然后怎么样?”

“我和淼淼就想了一个办法,我骗他说我们二人是道侣,结果他第二天就跑路了,哈哈哈。”

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楚见欢和苏清荷都哭笑不得,但是颇为默契地同时决定,不把真相告诉顾与煊,这样正好治治他花孔雀的病,免得他整日搔首弄姿。

看着冯随月笑得前俯后仰的样子,余淼无奈蹙眉,只能暗暗用手肘去碰她的手臂,提醒她注意一点形象。冯随月登时住了嘴,瞪着一双眼睛,摆出严肃认真的样子,粗着声音,假装警告楚见欢和苏清荷:

“喂,你们两个笑什么,小心他盯上你们,到时候有你们哭的。”

苏清荷被冯随月彻底逗笑,趴在楚见欢的肩上,笑个不停。楚见欢也没好到哪去,只能说是和苏清荷互相搀扶,落到一个半斤八两的水平。

天空上聚集在一起的云逐渐散开,阳光透过缝隙落下来,明晃晃地照在大地上。金黄色的光晕,给本就美好鲜活的万物镀上一层光辉,更添几分华美。

楚见欢看着周围的三人,心中流淌着一股暖意,浑身都变得暖洋洋的。那股惬意,就和晴天躺在茂密的草地上睡午觉一样舒适,懒洋洋的。

一方天地,三两好友,所求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