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的楚惊鹊等待着以默抛出她的筹码。
“那么,楚惊鹊,我会帮你回到阑国,叫你能把当初你们家所遭遇的事情在蓝家头上一模一样地经历一次。”
在听到蓝家二字的时候,楚惊鹊的脸色骤然变化,她的身子颤抖起来,从齿缝中露出的语句也像是淬了毒一般:“好啊,原来是他们家。”
她转向了以默,骤然之间,那个温柔如水的姑娘不复存在,柔顺的面容之上染上了如同恶鬼一般的冰冷,眼神亦是锋利如寒刃:“证据,我要证据。”
当年楚家遭祸,楚惊鹊在外养病逃过一劫,颠沛流离之下来到了越国,在初初听闻祸起的时候,自然是有不少昔日于楚家交好的人伸出援手要想办法安置楚惊鹊的。
当时的楚惊鹊骤然逢祸,悲痛之余却也意识到能叫他们家遭遇这般灭顶之灾的事情怕是并没有那么简单,于是对于当时的援手也留了个心眼试探。
试探的结果相当糟糕,楚惊鹊惊怒之下索性就趁着混乱之机斩断了与所有旧人的联络,让楚家的小姐就此消失了。
但楚惊鹊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些不怀好意的人之中,竟是蓝家主导了这一切。
蓝家怎么能又怎么敢做这种事情?
能抓住机会走到现在甚至混进越国的皇宫之中,虽说回顾之后一切都有迹可循,但楚惊鹊却还是坚持要以默拿出证据来。
“证据,等你回到阑国的时候自然就会知晓的。”以默对于锋芒毕露的楚惊鹊相当满意,来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脸。
这动作相当温柔,带着楚惊鹊不太习惯的亲昵,但却奇异地叫楚惊鹊冷静下来。
深呼吸了口气,她总算是恢复了镇静:“那么我们目前怎么办?”
“按照我对宋修的了解,你手下在越国的眼蝶怕是现在已经快被他连根拔起了。”
“宫中倘若还有其他眼蝶的话你得尽快调动起来,不然怕也是危险……”
“你搞错了一件事情。”以默打断了楚惊鹊的话,又回到了座位面前。
越国的刺绣在诸国之间都是闻名的,这种工艺需要相当程度的耐心,已经可以被归类为“高深”的艺术范畴。
以默非常喜欢各个世界中能够被归为“艺术”的东西,也很愿意付出时间去学习,因此这次宋修吩咐为她裁制新衣的时候,她便顺便好好地跟绣娘请教了一番。
依照之前绣娘所教授的落下了针线,以默说完了下面的一句话:“眼蝶并不是我的人。”
“不是你的人?”楚惊鹊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实在是有些意外的,“可是你当初能够进宫不是用的眼蝶的人手?”
楚惊鹊原本以为以默就是唐国派来的人,甚至就是来自于那个煊赫至极的勇平侯府中的一步大棋,毕竟倘若不是如此,为什么她能调动眼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