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组合?
李逍遥有些看不懂了。
兴许是因为金蝉子师徒几人的遭遇,他对仙界没有半点好感,对佛门,也是如此。
说不清是什么原因。
他对佛门不是很了解,按理说来不该如此草率的对佛门抱有抵制的心理。
但他感官就是如此,想要改变,是非常困难的。
“李小子!”船只靠岸,金蝉子笑眯眯的看着他,那双眼睛清澈如凌云渡的河水,还有三分喜色,三分激动。
“上渡,上渡。”金蝉子道。
李逍遥看了眼观音大士,后者眉眼轻笑,白纱之下是一张绝世倾城的容颜。
李逍遥从未仔细的看过,此刻或许是这微风恰到好处的柔和,又或是清水绿山的景象过分美丽,让他不由自主在观音的身上多停留了几分。
如此美丽的女子,却是佛门的菩萨,这份佛光普照下的气质,令人沉迷。
“李小子,看什么呢?”金蝉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李逍遥连忙反应过来,眼中闪过几分尴尬。
“上渡。”李逍遥咳嗽一声,掩饰着尴尬,对张花花说了一句,便是向着船只走去。
船只不大,但四人踩上去也不显得拥挤。
张花花眼中没有其他,只是定定的盯着河水看,好似那里有什么值得她关注的东西。
观音再次撑船,船尾在河面留下一条长长的涟漪,轻轻荡开来,宛如一张白色的宣纸被泼了一层青墨,渲染出淡雅。
“她走了?”金蝉子看了一眼,张花花,问道。
颐和与张花花之间的气质,相差太大。
一个气势迫人,一个冷漠如冰。
李逍遥点头,道:“挺复杂的,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他问:“六耳,帝俊,都走了?”
“走了。”
“那墓碑,是你竖的?”
金蝉子大笑几声,道:“感动吗?”
“感动……”李逍遥嘴角抽搐,任谁突然发现有一个自己的坟墓,恐怕第一反应都不会是感动吧。
船只再一次到了三圣拱桥之下,过了这座桥,前方就是灵山。
观音不见回头,声音悠悠而来:“金蝉子,听我的话,过了凌云渡,就回去。”
金蝉子不做应答,李逍遥好奇的看着两人。
似乎,有些情况啊。
“你还是不愿意上渡吗?”观音问道。
金蝉子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他问道:“你们需要我,是吗?”
“是。”
“我要见他。”
“随时可以。”
“上渡吧。”金蝉子向前几步,脚踩无底船,船身微微一沉,却依旧平稳。
观音手握长籇,轻轻撑着船,逆流而上。
船划的很慢,非常的慢。
观音背对着他,如此,金蝉子只能勉强看见一点侧脸。
“你有话与我说,是吗?”
观音仿佛没听见,继续撑船,金蝉子笑了笑,也不再问了。
船至中游时,河水变得喘急,但脚下的船丝毫不受影响。
“为什么要回来?”观音的声音极轻,从前面传来。
金蝉子愣了一下,看清了此刻的所在,知晓她是特地到了这里才说。
凌云渡时空错乱,越是深处,外界越难以探清。
观音等到这里,无疑是不想让别人听见她与金蝉子的对话。
至于这个别人是谁,很好猜。
能让观音如此的,除了如来,还能有谁?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金蝉子反问。
“你不该回来的,你见走的人,有谁回来过?只有你。”观音声音里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轻叹。
“他们不是不愿回来,而是不能回来。”金蝉子道:“慈航也好,地藏也罢,你以为他们不愿意?一个还俗入了道家,一个生死守护地府,可怜人。”
观音道:“过了凌云渡,你就回去吧。”
“我若回去,你怎么交差?”
“你不必多管,我自有办法。”
“我可不想承你的人情,况且他既然要与我谈,那就谈吧。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也只是这具肉身值得他高看两眼,但是现在来看,似乎并不是这样。我还是有点用处的。”
金蝉子轻轻一笑,有些自嘲。
忽然的,观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缓缓回头,向着已经看不见的岸边望去。
金蝉子也看过去,问道:“怎么了?”
“他来了。”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