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段钦雷看得此景,不由暗暗摇头,感慨道:“叶凉兄,虽然你此举大快人心,但不得不说,还是有些太冲动了。”
毕竟,少了李芸溪做保护盾,他们又拿什么去应对外面的李家两名神皇?
“留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叶凉淡漠道。
可以说,在李芸溪的眼中,叶凉此人若不杀会是心腹大患,而同样的,在叶凉的眼中,聪明绝世、阴险诡诈,且天赋无双的李芸溪若不杀,也会是心腹之患。
因此,他纵使冒险,亦要先将这未来可能会带来更大危害的李芸溪,镇杀而去,绝此后患。
更何况,他根本不相信,李芸溪会当真替他们着想,乖乖做他们人质,来保全他们,相反的,他百分百确定,李芸溪会另起幺蛾子,谋害他们。
如此种种,叶凉又怎可能不杀李芸溪?
“唉”
段钦雷听得叶凉这意蕴深长之语,心头微微感慨一声,倒是并未再多言,毕竟结局已定,再多言已然无用了。
叶凉见其未言语,亦未于此事上多做纠葛,直接转而看向那戚殇、齐勋等人,语调森寒:“现在该轮到你们了。”
‘扑通扑通’
似是感受到了叶凉的杀意,那齐勋等一大部分人,皆是跪倒而下,对着叶凉哭嚷以求:“叶凉大人,求求你不要杀我们。”
“你要什么,我们都愿意给你,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显然,他们清楚,以叶凉连李芸溪都会杀的性子,威胁什么对其已经无效了,他们能做的,只能是卑躬屈膝的哭求。
面对他们的求语,叶凉神色淡漠的扫过这些,曾经都想与李芸溪一般,置他于死地的跪求众人,道:“太晚了。”
旋即,他猛地一挥袖袍,挥出那恐怖的神皇玄力,将那些人尽皆杀陨而去,包括那明知必死,都懒得求语的戚殇等长血教剩余之人。
待得他如此做完,叶凉看向那批人里,仅剩下的许灵花等魑灵门之人,道:“你等,可想活?”
闻言,那本同样抱着必死之心的许灵花等人,皆是微微一愣,而后,那许灵花似有几分难以置信的看向叶凉,道:“你不杀我们?”
“我这人,善恶分明,你与我并无多深过节,我又为何,定要杀死你们?”
叶凉这话是实话,许灵花与李芸溪、戚殇二人不一样,她并没有和他有什么直接的过节,而且她亦没有像李芸溪二人一样,对叶凉有着极深的必杀之心。
所以,从情理上说,叶凉放过她,倒亦说的过去。
只不过,虽是如此,许灵花依旧有些无法相信,叶凉是真的心生良善的不杀她们。
她月眉微蹙,凝眸看向叶凉,冷语道:“如果,你是想以此来要挟我们,以对我们进行漫长的羞辱,那你找错人了。”
“我们做不到。”
显然,于生不如死的羞辱,她宁可死。
“你想多了,我对羞辱你们没有兴趣。”
叶凉道:“我之所以不杀你们,是因为的确没必杀你们的理由,而且我需要你们答应帮我个忙,一个不违背仁义道德,亦不会损害你们什么利益的忙。”
“什么忙?”许灵花虽心中难信,还是忍不住问道。
佛前古寺,残瓦废墟。
当得九敖的那龙鳞轻覆,浊染尘血的玄手,扣于李芸溪那雪白的脖颈之上,并投眸吐出那腾煞之语时,那李芸溪的杏眸不由陡缩,神色陡变的颤语道:“你”
“你没死!?”
与此同时,那下方石台刚欲掠出的上官璃、浅笙等人亦是止住了去势,喜悦之色,瞬涌于面:太好了,叶凉他还活着!
但与她们不同,那戚殇、许灵花等人则是尽皆面如死灰,好不容易升腾起的喜悦,非但尽散,整个人更是如跌入深渊般,充满着绝望:完了彻底的完了
他们清楚,叶凉未死,那他们必死!
此时他们都有些后悔,不应该选择和李芸溪站在同一个阵营,如此的话,他们纵使可能会因利益有点得罪叶凉,但绝不至于弄到如今这种死仇的地步。
可是他们却是忘了,在没有叶凉之前,李芸溪的计划是非常完美的,于这般完美的计划,在不知这等结局的情况下,纵使重来一次,他们依旧会如此选。
所以后悔于他们来说,其实并无太多意义。
废墟之中,九敖听得那李芸溪的震惊之余,边以玄手死死地紧扣着她的脖颈,边缓缓站起那看似残伤极重的体躯,龙眸冰冷的凝看向她道:“本尊”
“自然不会死,但”
他龙眸透出缕缕煞气,沉语道:“你得死了!”
“不,叶凉!你不能杀我!”
李芸溪感觉到脖颈之上的用劲,以及九敖那冰寒彻骨的实质杀意,神色陡变,急语道:“你若杀了我,你们都活不了。”
“你觉得,凭你,威胁的了本尊么?”九敖语调深沉。
“对,我承认,凭我是威胁不了你,但”
李芸溪微微平抚心绪,道:“若是一名堪比开阳的上位神皇和一名实力足以与上位神皇相匹敌的下位神皇,这两位神皇加在一起呢?”
“你胡说,古府外当初追杀我等的,只有一名神皇,哪来的另一名神皇。”欧阳楚馨忍不住质喝道。
“是,我承认,一开始的确只有那绝秩神皇,但是”
李芸溪看着眼前这,不知为何让她心中提不气半点傲气,似那无形的威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九敖,道:“当他从控玄阵那一刻起”
“我便知道,他不好对付,因此,我便派了两名手下,出古府去通知绝秩神皇,让其喊来我父李承虞,以稳妥而行。”
说着,她转而反问上官璃等人道:“难道,你们便没发现,玄阵之后,来到这古殿之时,我们又少了几个人么?”
这
上官璃、段钦雷等人眉头微皱。
他们发现了么?
当然是发现了,但当时的他们,都以为那些人是李芸溪等人破玄阵的时候死了,所以便没有深想。
毕竟,谁会想到,李芸溪竟然狡诈、阴险到了此等地步,能够想到,且做准备做到这么后面的事。
“哼,李芸溪,你这是想诓我们么?”段震冷哼道:“你说的这事根本就没有根据,鬼知道那些人究竟是死了,还是真如你所说出去了?”
“万一,这只不过是你为了活命,随意而言的托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