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燕红婉来说,有神纹相助,有那么强的战力,她反倒还能理解些。
不然,十八神宫每一个宫主,实力都如此恐怖的话,那对她,对整个怀陵古洲来说,可都非好消息。
“嗯,此神纹增幅玄力,的确不俗,只是由于残缺,三个时辰后,便会归回原貌,且对体躯会有一定的损伤。”瑾画似闲谈般,出语道。
“若是如此,那你可以收起神纹了,这般损伤应当小些。”
叶凉说着,似有歉疚:“抱歉,之前把你当成了她,所以言语里”
“没事,我明白。”瑾画表面暖心一笑,心中却是苦涩:毕竟,我便是她。
‘咳咳’
就在她心中酸楚时,叶凉似毒伤再起,止不住的再度咳了咳。
看得此景,瑾画柳眉一蹙的踏步上前,替他诊了诊脉后,肃然吐语:“叶凉的毒,已然开始渗人五脏,加之体躯伤重,必须得立刻救治。”
“放心,我有九玄炼天火护身,不会有事。”叶凉满不在乎的说了一语。
“若再不诊治,莫说九玄炼天火护不了你,纵使的天地神火都护不了你。”瑾画语调微寒。
君震天丝毫不怀疑瑾画的医术,他道:“既然如此,便速速带凉儿,前去疗伤为重。”
瑾画点首:“我在距此不远的雾云山脉,有座府邸,若镇北王、红婉殿下愿意,便随我一同,带叶凉去那疗伤。”
“当然可以,而且你于凉儿有数次救命之恩,以后别不用镇北王、镇北王的喊了,若不弃,便与凉儿一般,喊我鸣君叔父便可。”君震天道。
“不错,你若愿,喊我婉姨便是。”燕红婉附和道。
“好。”
瑾画似心中升起了一缕异样的波澜,轻应语。
“既然如此,那便速速出发吧。”君震天显然是颇为担心叶凉的安危,急着要赶至瑾画古宅,好让瑾画替叶凉疗伤。
闻言,瑾画刚点完首,那幽梨便是看了看那,至始至终不敢出言的董莲芳,道:“宫主,那此人,怎么办?”
如此被幽梨点名,董莲芳似也知道,死罪难逃,不由疯也似的朗笑道:“哈哈,还能怎么办?不就是杀了我么。”
“来吧,杀吧,反正有着三万北凉将士和上官璃给我垫背,我已经值了,哈哈哈”
“董莲芳!!!”
叶凉玄拳捏的‘咯咯’作响,恨怒于面。
那祁天峥更是举棒而起,似要对着董莲芳的脑袋,一棍砸去,以将其砸个稀碎。
不过,他还未这般做,瑾画便是拦阻了他,道:“不要杀她。”
不杀她?
这忽然的举动,也是愣了众人,包括董莲芳。
她眉头微蹙的看向瑾画,道:“你不杀我?”
“你觉得,我会做此等,如此便宜你的事么?”瑾画娇容恢复了那,素日里的清寒。
“原来,你不是想放过我,而是想折磨我。”董莲芳冷笑。
“你错了,我不会折磨你,但”
瑾画看得她冷笑之态,点点令人心颤的神威帝韵,于额间神纹,透散而出,语调清寒蚀骨:“我会将你送入,三十三重鬼门关”
唰
当得瑾画吐出后半语时,那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董莲芳,面色瞬间煞白,娇躯战栗而起,颤语道:“你你说什么”
“你要把我送到三三十三重鬼门关?”
于董莲芳来说,她什么都不怕,但是那个地方,她
恐惧入髓
呵
如果,是百载前,瑶止说出此语时,叶凉或许会不加思考便答允而下,但是现在,他除却冷笑,当真无话可说。
良久后。
当幽梨等人因他的不住冷笑,而有些忍不住欲出言时,叶凉终是顿住冷笑,他看向那静望着己身,似平静无波澜的瑶止,道:“说吧”
“你究竟想做什么。”
显然,如今的他,并不信,瑶止会当真将这大好河山,让给他,让他为帝,她为后。
倘若她当真如此想,当初就不会为帝位,杀了他了。
面对叶凉的重复问语,瑶止似知晓他心中之意,不由清幽吐语:“所以,昔日之爱,今你已不剩半点”
“呵”
叶凉冷笑:“我承认,曾经,我喜欢过你,但也是这段刻骨铭心的喜欢,让我明白,当初的我是多蠢”
“所以,我很明白的告诉你,于你,我心中除了恨,再无其它!”
咚
瑶止的柔心重重一颤后,她眸起黯淡的呢喃:“除了恨,再无其它”
她垂着眉,似带着令人疼惜的忧伤:“看来,你真的很恨,恨到已再无可能,喜欢上了”
“有可能。”叶凉气语:“只要,时光能倒流,生死能逆转,我的命,你能还给我,就有可能!”
闻言,瑶止的眼眸里,掠过一抹难察的波澜,心中暗下决定:“凉弟,前两样,姐做不到,但是,第三样,姐会做到的”
“为了你那有可能的喜欢”
那一刻,二人对立而站,她爱他,深刻入心;他恨她,深刻入骨
或许,世间至悲之事,莫过于此。
“瑶止,你不要废言了,说吧,你究竟想做什么。”叶凉似不愿与她多言半点。
“本来,我想做你的皇后,此生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余生共度。但现在,我改注意了”
瑶止抬起螓首,以那如水的清眸,凝看着叶凉,不住心语:“不做你的后,只做你那成长路途上的守凉人。”
余生,无论你恨不恨我,我终究爱你
叶凉并不清楚,瑶止心中想法,他仅是见她,久久不言,不由眉头微皱道:“瑶止?”
面对他的问语,瑶止收敛心神后,伸过那羊脂膏的素手,将脸面上的面纱,缓缓摘下,以令得,她那所谓瑶止的真容,彻底暴露于众人的视野之中。
这一露,则直露的那叶凉、祁天峥以及君震天等人,皆是一愣,并下意识的吐语而出:“瑾画(姑娘)?”
瑾画看得他们那略显惊讶的神色,娇容轻柔一笑,道:“九江王、叶凉好久不见”
随着她此语的吐出,她那娇躯周身,似是伪装起的煌煌帝韵,也是渐渐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那,怡人的草木竹灵之韵。
此时的瑾画已然决定,以瑶止之身为叶凉所恨,以瑾画之身,守叶凉一生。
叶凉感受着那,熟悉的玄韵,不由有些讶然道:“瑾画,怎么会是你。”
“当然,是为了来救你了,这还要问。”幽梨似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
“幽梨,不得无礼。”瑾画训斥一语,以令得那幽梨闭嘴不敢言后。
她朝着叶凉轻柔一笑,道:“我之前赶路时,恰巧听得,雷泽之地的金殒阁、百杀教等势力,似是蓄谋要对付一名叫叶凉之人。”
“我也不知,此人究竟是不是你,便是着来看看,反正也顺路。然后”
她似说的随意:“便碰上此景了。”
叶凉自然知道,瑾画所言的顺路、凑巧,都是不想让他记情,才这般言的。
他心暖而语:“谢了,瑾画。”
他知道,一直以来,她待他,彷如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