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主听着锦书说得头头是道,一时竟没找到反驳之词不免笑着点头说:“太太说得极是。家里主人产业多,一时也没顾及到此处。都是今年夏天才想起了在江陵还有这样一处产业。太太您看着合适给个价钱吧。”
原来这人不是房主,只是个管事。
锦书这才留心的多看了这人两眼,却见此人不过四十来岁,方方正正的脸,穿着靛蓝色的茧绸直裰,戴着巾子,蓄着山羊胡。倒不像是个管事,却像个读书人。
锦书见他双目狭长,鼻似蒜苔。心道这人容貌有几分熟悉,却想不起来这个人叫什么,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到底是前世还是今生?
锦书一时有些蒙:“还没请教贵东家是何方人士?”锦书也不想去猜了,索性直接开口相问。
也不是什么好隐瞒的事,那人温和的向锦书告知:“成国公府不知太太听说过没有,东家正是成国公府。”
锦书眼睛也直了,弄了半天竟然是赵家的产业,还真是……锦书此刻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这房子她断是不会要了,转身就走。
这位管事心道刚才好谈得好好的,怎么就走呢,他忙追了上去,一面高声问道:“太太,您有什么顾虑吗?国公府虽然名声响亮,却并不是什么恶名之家。”
玉扣拦住了那人道:“对不住啊,这房子我们不要了。你们赵家很好,什么都好。我们可不敢和赵家有什么往来。”
管事却一头雾水,有些想不明白。
锦书已经坐上了车,她撩帘子嚷道:“玉扣,你还不上车,磨蹭什么。”
玉扣答应着就去了。
“还真是冤孽,到了这江陵那赵家还阴魂不散的。”
或许是真的冤孽吧,锦书什么心情也没了,她问了玉扣一句:“你没多说什么话吧。”
“绝对没有。”玉扣心道太太这是在担心什么?
庆历七年秋,南蛮新首领上任,上任的一件事就是向朝廷的军队发难。
面对如此挑衅,陆范当然也丝毫不曾退缩,连夜召集人马,整顿军队要出兵镇压。
秦勉自然也是要随军一道出发的。
临走前,锦书有些依依不舍的说:“好生保重,我和元哥儿等你回来。”
从庆历五年以来秦勉经历了不少的生死战,他积累了不少的作战经验,因此倒也不怎么怵。
“外面乱,别轻易出城。”秦勉仍下这句话就走了,甚至也没去看儿子一眼。
秦勉外出征战对锦书来说已经习以为常。秦勉走后,她依旧全身心的都放在了孩子身上。
一日后,宋平走了来,向锦书禀报了一件事。
“太太,您要打听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锦书扬眉道:“哦,那请进来说吧。”
宋平跟着锦书去了花厅上,锦书让人给宋平端茶水,答应而来的恰巧是玉扣。那宋平接过了玉扣递来的茶,笑吟吟的说道:“劳烦妹妹了。”
玉扣抿嘴笑道:“宋哥哥太客气了,你慢慢用。”
锦书在一旁听着一头雾水,怎么这俩人哥哥妹妹的叫上呢,还以为会是一对,看样子又是她白操心了一回。
玉扣奉上茶后就下去了,锦书坐在上首的位置上对宋平道:“宋护卫请坐吧。”
宋平谢了坐,谈正事前,锦书问着宋平:“你和玉扣怎么回事啊,怎么连哥哥妹妹都叫上呢?”
宋平笑着解释道:“是玉扣妹妹说身边没个亲人,又说小的教她拳脚功夫对她很好,她很感激,觉得小的像她的亲人,所以就认了小的做她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