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无罣碍,无罣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
江秋依然是那个江秋,负手孤立在僻远的栖龙山上,俯视着整个世界,又啸傲着整个世界上的英豪。
宫照玉说的没错,段旭日在知道自己曾授业于江秋手中,那么哪怕自己只修习了一指头禅和拈花指法,段旭日也必须要把自己除去。
因为谁也不敢保证,手段通天彻地的江秋,究竟有没有把金刚不坏的口诀,深藏在张残记忆的最深处。
不生不灭,不垢不净。
无受想行识,无眼耳口鼻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张残就那么睁开双眼,然后隔着无数道厚实的墙壁,朝着那一脸惊骇,并喷出一口鲜血的东瀛女子,微笑了一下。
然后张残像是后背生眼一样,右手回撤,一把将倒飞而来的李越舞了一个半圆,成功化去他体内的力道后,轻轻将他推送在他之前的座位上。
“张兄小心!”
李越嘴角溢出一丝血迹,高声叫道。
刚才和李越之间,宫本灭天虽然出手慢了半拍,但是他自身的实力远在李越之上。因此纵然落入下风,却拼着受了些许的内伤,将劣势扳回。
他已经和朴宝英结合,体内的真龙之血何其霸道,那逆天的自我愈合力,也早就在呼吸之间将他的内伤治愈。
待他一掌震碎李越的长剑之后,更是达到了气势如虹的顶峰,呼啸而来。
张残刚刚将李越送回座位上,李越便惊叫了起来。而宫本灭天何等高手,岂会错过张残后背空门大开的绝佳时机。
双掌同时拍在张残的后心之上:“张兄别……咦?”
“砰砰”两掌,宫本灭天却觉得宛如击中了一方柔韧的铜墙铁壁上一样,自己的真气竟然无法侵蚀张残的经脉。
张残闷哼了一声,却是被宫本灭天这两掌,“推”得在地上翻滚了一个跟头。
豁然而起,在李越那惊骇到无意识的眼神注视下,张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着说:“万幸张某有一个贤惠的妻子,不然的话,这衣服上的灰尘污垢,自己绝对不能清洗干净。”
宫本灭天也愣在了原地,看着张残完好无损的样子,瞠目结舌,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然而张残还没有得意多久,异变又生。
两条宛如白蛇一般的云袖,滚滚而来,像是当真生出了双眼一样,云袖更比闪电迅捷,咬住酒桌上的河图,飞逝而退。
“琉璃云袖!”张残惊叫了一声,心神失衡之下,那种“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的境界顿时告破。
“哇”地一声,宫本灭天的掌劲又席卷了张残的全身,震得张残喷出了一口鲜血。
刚才的金刚不坏,是因为江秋在张残的记忆中,保留了他对金刚不坏的感悟。因此张残只是借助了江秋赐予自己的感同身受,才成功的挡住了宫本灭天的双掌。
现在张残这么一惊,自己的心都慌了,更不用提维持着那种神奇的境界了。所以宫本灭天还未完全散去的掌劲,又建立了奇功。
李越这是高叫道:“千万不能让朴宝英得到河图!她只忠于金轩麟!”
他还没喊完这一句,张残和宫本灭天早已经飞出窗外,刚好看见朴宝英微微仰着头,正注视着夹在指间的河图。
朴宝英扬起的右臂太过光洁,以至于那截衣袖,顺着她那纤柔的肌肤滑下,几乎将她晶莹如玉的手臂,完全呈现在张残和宫本灭天的眼前。
她转而一笑,也不只是因为玉臂全露而羞涩,还是因为得到河图而兴奋,俏脸上抹过一丝嫩嫩的腮红,美丽得足以颠倒众生。
“把河图交出来!”宫本灭天冷声道。
朴宝英根本不看宫本灭天一眼,转而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张兄怎么说?”
张残的气势如宫本灭天一样,将朴宝英牢牢锁定,他不敢有半点分心,淡淡地说:“宝英现在这个时候,似乎并不益于动手。”
朴宝英正值焚经诀的瓶颈,并久久不能突破。在这样的困扰下,除非她真的不怕死,选择在对敌张残和宫本灭天两人的压力中超越自我,不然的话,这样的困扰确实很容易令她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