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残仍然生不出半点气,甚至破涕为笑,失声道:“冷兄!”
“冷兄慎重!若你今日插手此事,无异于与我大金为敌!”端木拜月沉声道。
冷光幽点了点头,淡淡地说:“端木兄请尽管不要相信,在下又何惧与整个世界为敌。”
“冷光幽!”慕容鹰被冷光幽耻辱般所败,他对冷光幽,简直就是滔天之恨。
冷光幽又点了点头:“诸位可以选择现在与冷某动手,但是冷某可以保证诸位无一人可以生还。诸位也可以现在折返上京,率领全城的精兵,从冷某的手中将聂禁夺走。除此之外,万勿再说出一句废话。”
说完之后,冷光幽盘膝而坐:“明日黎明之前,冷某不会离开此地半步,诸位请了。”
裴元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张残见他们面上实在挂不住,便忍着笑说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诸位何不留待有用……”
“张兄再多说一句废话,明年今时,便是张兄的祭日。”冷光幽淡淡地说。
张残立马闭嘴。
而裴元等人在见到张残也被冷光幽如此不留情面,好像找到了一种很扭曲的心理平衡,在裴元和端木拜月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冷哼之后,这才转身离去。
待他们远离,冷光幽才淡淡地说:“若是张兄将端木拜月刚才的劝告原封不动的送还他们,张兄肯定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甚至还会让他们把对冷某的记恨,转而嫁接到张兄的身上。”
张残虎躯一震(多么喜感的虎躯一震),拜服道:“多谢冷兄解围。”
很明显,冷光幽刚才对张残的威胁,实际上正是无声无息的帮张残化解了潜在的危机。
“言多必失,祸从口出,张兄在今后,该学着掌控好自己的那张嘴。”
张残嗯了一声,转而又挠了挠头,尴尬地说:“冷兄这次好像不愿深究张某的无脑行为了。”
冷光幽似乎淡笑了一下,不过这好像是张残的错觉:“刚才张兄准备送聂兄上路时,你已经彻底的反省和成长。希望张兄莫忘今天,引以为戒,今后也再不要任意的凭感情去我行我素。”
张残重重地点头:“多谢冷兄教诲!”
说完之后,张兄有些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我忽然感觉,冷兄似乎在刻意的教张某该如何去为人处事一样?”
冷光幽没有回答,反而淡淡地说:“张兄该回去了。有冷某在,天下无任何人能够伤到聂禁分毫。”
张残很想问一句,万一是阴阳仙师亲来怎么办。
言多必失,祸从口出这八个字,却让张残及时的将这话咽了下去,转而拱手道:“多谢冷兄!”
回去的路上,张残想的最多的,还是朴宝英为何选择去对决聂禁的原因。
昨晚上的时候,聂禁那时显现出来的异常,显然是朴宝英通过某种神奇的方式在召唤他决战。
那么朴宝英忌讳的,一定是聂禁身上的闪光之处。
很明显,不是因为聂禁的武功。因为张残虽不能确定朴宝英现在的修为有多高,但是从她差点就成功击杀聂禁,就知道有焚经诀在身的朴宝英,完全没有必要再对聂禁有过多的重视。
闪光点闪光点,聂禁的闪光之处究竟是什么?
这个答案,在张残见到上京城的城墙之后,忽然就变得豁然开朗。
朴宝英忌讳的,是聂禁在战场上无与伦比的勇猛和号召力!
就张残所知,在聂禁带领下的大同府军兵,是唯一一支没有让蒙军取得摧枯拉朽般胜利的军队!聂禁就像是天生的战士,天生的统领一样,也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早就该被攻破的大同府,却岿然不动的屹立在蒙人前进的道路上,并死伤惨重。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虽然聂禁输掉了那场战争,但是他在战场上表现,却已经引得朴宝英的警觉和重视。
朴宝英从来都不掩饰对中原土地的觊觎,那么为了未来顺利的入侵大宋,像聂禁这样的人物,她当然会尽可能的将之扼杀在摇篮之中。
如果张残没猜错的话,或许在未来,会有更多的人对聂禁有“想法”。
回去之后,张残直接就钻进了完颜伤的屋子里,完颜伤裸着上身,肚子上缠了一圈透着殷红的白纱,见张残回来,才松了一口气:“老子为了给你断后,硬是被戳了一枪,还险些被当场捉拿。”
张残指了指小腿:“你这也太不中用了,就不能多吸引点火力,害得老子也被戳了一枪!”
看着完颜伤准备暴走的样子,张残径自拍开了一坛酒,灌了两口后,才真心的夸赞说:“贵国禁卫军的实力确实强的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