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数百步之远,张残却觉得透过那纱帽,一双锐利的眼晴,像是近在咫尺样,盯在了自
己的脸上,扑面而来的寒意,竟然让张残正在释放的气势,都为之一滞。
张残心中登时大惊:这病佬鬼,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倒是大出张残的意外!
刚才听到那似乎病入膏育的咳嗽声,张残本以为这厮,随便来个七八岁的小孩,随随便便拿手指头捅他一下,估计这人就要在地上躺半天哩!
只见那人朝那女子点了点头,那女子就又扶着他返回了屋内。
不大一会儿,那女子走出房门之后,直直朝张残而来。
其实刚才的时候,那人戴着乌纱,他当然可以把张残看得一清二楚,而张残又没有透视眼,
却掌握不到那人的任何行迹,这种感觉,多多少少是有些别扭的。
不过随着那女子清秀淡丽的面容映入张残的眼中,张残的别扭已经不翼而飞。
待到她轻启柔唇,那金声玉应的声音伴以口吐的幽兰扑面而来时,张残没有舒服得叫出来,
都已经算得上天大的定力了!
“张公子请随我来。”
张残嗯嗯了两声,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后,心中还不禁感慨:当个病佬鬼真好,每天都能听
到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语气,这家伙,哪怕什么非典艾滋癌,也一点都不怨。
这姑娘一点也不妖异,反而如白莲般清纯,然而,却要命的迷人!
因此走了几步之后,张残才猛地回过神:“姑娘怎么知道我姓张?”
那女子浅浅一笑,莹润的双目中满是笑意:“自然是我家公子认得张公子喽!”
张残暗地里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有些混混沌沌的脑壳:“敢问贵公子高姓大名?”
那女子似乎很习惯用温柔的语气说话:“张公子见到了,就知道了。”
这个回答,张残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因此又问道:“那么,敢问姑娘芳名?”
那女子柔声道:“我叫香儿。”
张残点了点头,嘴上却重复着:“香儿,香儿.....
“怎么了?”香儿眨了一下水润水润的双瞳,柔声问道。
张残打了个哈哈,笑看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名字很好听。”
香儿抿嘴一笑:“张公子一定不怎么接触过婢女,不然的话,自然会知道香儿这个名字,实
在不足称道。”
张残自然对这些很清楚,好多婢女叫什么秀儿婉儿香儿的,多了去了。然而张残还是这么说,这么看上去显得很勉强的“搭讪”,只是想多听香儿说两句话罢了。
毕竟这声音如此好听,听起来也如此令人觉得舒畅。
哪怕有香儿带路,但是暗地里一双双眼睛,依旧毫不客气的投在张残的身上。
甚至其中有几个苗人,完全具备收拾“以前的自己”的实力。这一来,不禁让张残对苗人的
实力,更加高看了一眼。
而在这一双双的眼睛注视中,张残连和香儿继续聊下去的那种轻松和随意,也不得不在这压
力之下,完全丧失。
直到走进阁楼里,张残才觉得全身一轻,长出了一口气。
“公子就在楼上,张公子请。
香儿做了个请的动作,她那小手朝楼梯的方向一摊,肤色比之地上的洁白的大理石地板,反而更加显得通透。
直到上了楼上,张残才感应到这个“公子”的存在,因此张残不得不生出些许的警惕:似乎此子的实力,并不逊色自己多少。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再者张残也自持艺高人胆大,确信了哪怕自己陷入围攻,也有足够的把
握求生之后,才决定孤身来到这栋阁楼里的。
张残拱了拱手,朝着几乎“瘫坐”在长椅上的黑衣人道:“张某见过兄台。”
那黑衣人看上去,很艰难的坐直了身子,然后从黑纱之后,慢悠悠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张兄,好久不见。”
张残长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季剑豪摘下了纱帽,露出他那英俊又惨白的脸:“季兄?”
这人居然是游龙帮的帮主,季剑豪!
季剑豪微微一笑:“能和张兄在这里见面,季某同样感到很意外。”
张残又用力晃了晃脑门,还忍不住拍了拍脑袋:“季兄怎么会在这里?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