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今时代,遇到一只尸煞容易吗?
你杨景斌的修为都已经达到炼神还虚的中期境了,而且去年得到了一只尸煞的阴煞之气,何必再来窃取我们这俩辛辛苦苦的玄士,走了大运才找到的尸煞?
外面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洪裳收起糟乱的心神,扭头皱眉看向门口。
一辆白色面包出租车驶到了门口,司机从车上下来后,苦着脸写满不情愿的神情,弯腰绕车检查车况,时不时还蹲下去探着头检查车下面有没有问题。
秦落凤从副驾驶的位置下来,后面车门拉开,一身素雅穿着的荆白面带微笑下车。
“荆先生,请……”秦落凤作势道。
院内,洪裳已然起身,颇有些惊喜地爽朗大笑着迎了上去:“荆先生,你怎么来了?哈哈!”
这个一张臭嘴,却没心没肺的家伙哟!
荆白心里哭笑不得,一边往里面,一边拱手道:“听说这里风景不错,忍不住便想来二位的清修之地叨扰一二。”
“哎,只要你喜欢,以后就住在这儿也没问题!”洪裳哈哈大笑。
听得外面说话声,待在房内的秦震走了出来,皱眉道:“洪裳,这儿不是你的家,你倒是做主做得爽快!”
“哦对对对……”洪裳尴尬一笑。
秦震板着脸的脸随即收敛,微笑走向荆白:“荆大师,久仰久仰,我这偏僻贫瘠的破棚子,也有那么点儿蓬筚生辉了,欢迎光临寒舍,来,请坐……”
“不敢当不敢当,秦老先生身体安好?”荆白笑着上前。
“好,好着呢。”
院门外。
出租车司机老大不情愿地和秦落凤抱怨着,没想到这么远,而且山路实在是难走,一百块钱的车费他亏大了之类的话,直到秦落凤爽快地多给了五十块钱车费,司机这才满脸喜悦,激动不已地连连道谢,然后驾车离去。
陪同秦震和荆白一起走到院落石桌旁的洪裳,之前就对外面司机的唠叨有些不耐烦,此刻听着汽车引擎响动,扭头看到车辆离去,秦落凤步入院内,便冷哼一声,板着脸半讥讽半抱怨地说道:“秦落凤,让你开摩托车去,非得摆什么档次,搞个出租车接人……荆先生又不是什么外人,真是多此一举。”
秦落凤微笑着摇摇头,却是没有反驳,不与洪裳一般见识。
反倒是荆白略显尴尬,只得说道:“洪先生说得对,倒是让老秦你破费了……”
秦落凤再笑,是苦笑,尴尬的笑。
埃文·查尔斯似乎被杨景斌的态度激怒了,身为贵族的骄傲让他不再主动去理会杨景斌。
倒是杨景斌,事后略有些懊悔,并生出了主动结交的念头。
只不过学术报告大会的闲暇时间,不断有来自各国的专家学者,以及华夏那些专家教授们,平时难得有机会见面,恰逢学术讨论大会,都纷纷与杨景斌或者他的助理人员温朔提前邀约,讨论、交流、小型会议,每天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
时间过得飞快,第一阶段的学术报告大会即将结束,最后一场是埃文·查尔斯的学术报告。
他的学术研究,是欧亚大陆文明进程的关联,其中所涉及到古代信仰、图腾,以及诸多巫术的传播、演变,与杨景斌的研究有异曲同工之妙,这让本就心生结交之念的杨景斌,愈发想要去和埃文·查尔斯探讨交流一番。
报告大会结束之后,难得没有安排的杨景斌回到房间,就迫不及待地征求温朔的意见:“温朔,这个埃文·查尔斯的学术报告有点儿意思,我想去主动请教,和他交流下这方面的研究……嗯,主要是为了考古和历史文明方面的学术讨论。你想想看,从众所周知的历史及百年来东西方国家的考古研究成果来看,西方的法术或者说魔法,和我华夏泱泱玄法,是否有必然的联系呢?”
温朔皱眉稍稍思忖,笑道:“老话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咱们一时半会儿摸不清这个埃文·查尔斯的来路和目的,咱们还是别去沾染得好。”
“可是,从他的学术报告来看,他确实是一位专业的、优秀的考古学者,学识丰厚。”
“但他还是……唔,用西方的称呼来讲,应该叫魔法师还是法师?”
“好像都可以吧?”
温朔摆摆手,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想要去接触西方的魔法,了解他们的魔法符、咒语、法器,以及相应魔法符和法器的使用方式、作用等等。但,人家未必愿意和你分享,甚至还想着从你这里捞到点儿华夏玄法的知识呢。”
“交流共享嘛。”杨景斌无所谓地说道。
“你这种想法很危险,如果真这么做了,将来很可能会成为玄门江湖凋零近两百余年来,第一个登上江湖诛杀令的人物,甚至背上千古骂名。”温朔冷笑道。
杨景斌打了个哆嗦:“为什么?”
“有句老话不大中听,却恰到好处地能为你解答这个疑惑。”温朔撇撇嘴,道:“崽卖爷田……”
“呃……”杨景斌尴尬道:“那我,我如果从埃文·查尔斯那里得到些西方的魔法知识,或者说,咱们赚到了呢?再说了,我,我只是想去和他探讨学术方面的问题。”
温朔有些诧异地看着他,道:“您就那么肯定,对方是个大傻帽?”
“反正,反正学术探讨和交流,总不会有问题。”杨景斌苦笑道:“更何况,我本身就不是玄士,想去和对方交流玄法,也得会才行啊,你不用担心。”
“小心驶得万年船。”温朔摇摇头,道:“你在他心里,已经是玄士了!”
“我……”
“好,别的我不说!”温朔一瞪眼,道:“至少,在这些外国佬的眼里、心里,你得端起咱们华夏玄士的架子,不能跌份儿!还能屁颠颠上杆子找人家去啊?”
“好吧。”杨景斌无奈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