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黎茂所忙正是大家所想之事,也就不便催促,一边品茶一边低声闲聊等待。
此时的黎茂与三年前的黎茂气质上有很大变化,虽然依然个子不高,但是那种上位者的气势却油然而生,身上透着沉稳、精明的气质,让人一望之下立生信任感。
八巨头虽然都是普通人,但他们见多识广,自然听说黎会长在三年之间从筑基境界直升化神境,算是高等修士中的一员了,但是仍愿意为俗务奔忙,实在难能可贵。
而且他的修士身份实际上对雨花巷是一种保护,大家都是受益者自然没人对此有异议。
一刻钟后,黎茂放下笔,把纸上墨迹吹干说:“劳烦大家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既然今天大家都来了,那我们今天不妨把年度执委会先开了,这样就有更多时间准备明年事情了。”
众人纷纷表示同意,不过万象楼的万丰却问道:“黎代会长,这么早就准备明年的事情,是因为天火会长今年依然无法下山吗?”
他这一开头,其他人也纷纷询问此事,三年了大家对天火十分想念,尤其是天火在背后默默支持大家发展,自己却在山中苦修,这让大家觉得很不好意思,希望天火能下山来让大家当面感谢一下。
黎茂摇头说:“三弟修炼太忙,今年仍无法下山,托我给各位带个好。因为连续三年失约,三弟很不好意思,与大家约定七年之约,不过会长每年还是会通过年度规划和大家一同努力。”
“哦!”万丰发出失望的声音,其他人也发出类似的声音。
十年对修道之人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但是对普通人来说就是一个很长的时间短,狮王府的店东雷猛今年已经六十七岁了,哮喘的毛病越发厉害了,能否再活七八年都难说。
黎茂把拟好的东西分发给八巨头说:“这些东西是我拟好的明年全国布局规划,大家看着没意见,我会送去太一学府,等会长批示后管委会会正式下文执行。”
看了一会儿,心意斋的邢道林说:“为何明年要收缩泉州的业务规模,现在端郡王在泉州已经明显占了优势,不出年泉州皇子争霸赛端郡王必然胜出,那太子之位就离他更近一步了,现在退出我们之前的投入岂不白费了?”
黎茂说:“此次不但是我们退出,连端郡王也会退出。端郡王已经向圣上请旨镇守滇黔,为宋国守国门。”
凤凰台的店东潘凤一拍大腿说:“果然好眼力、好魄力,如果圣上能批准,端郡王就是本朝首个执掌省级军政大权的皇子了,比那个过家家的皇子争霸赛冠军有利多了。”
米氏绸缎的米有才说:“嗯,两省之地足够端郡王展示个人能力了,更有可能成为他将来问鼎皇位的资本。”
黎茂说:“正解,而且璇玑子仙师现在暂代滇黔军权,又是璇玑商会的总舵之地,我们转战哪里估计收益见效更快。”
对于璇玑派和璇玑商会在座之人都是钦佩无比,一个门派有这么多入世出世的人才实在少见,如能一起合作,效果一定会好得惊人!
天圣元年冬。
这又是一个苦寒的冬天,温度比前一年更加寒冷,整个东胜洲已经连续五年气温下降,而且一年寒似一年。
即使大部分国土处于大江以南的宋国也能感到冷冬的威力,而地处西北、中原、东北的唐、明两国百姓感觉更甚。
天气变冷不止是冬季难熬的问题,冬季延长对整个北方的游牧民族是致命的。
春天化冻晚,夏秋时间短,青稞、莜麦等耐寒植物生长期不够,粮食产量大幅缩水,让西蕃和西域的半游牧半农耕民族生活更为艰难。
青草出芽晚,秋天结束早,游牧时间缩短,牛羊在入冬前秋膘尚未贴满,牧草尚未储存完毕,第一场雪就来到了。
大批牲畜冻饿而死,没有饭吃的西北、北方、东北游牧民族更是要面临灭顶之灾。
在族群生死存亡之前,又有四大圣教(邪教)--白莲、天理、红阳、闻香的教士不断加强传道,挤压草原西域民族的原生宗教,更加激化了部族内部矛盾,也加深了部族对占据东胜洲最肥美土地的华夏族人的恨意。
这几年游牧民族的首领每逢秋末就开始召集战士,准备南下东进进犯华夏三国。
一来战士可以到华夏地就食减轻族群内部粮食压力,二来控制和减小部族规模以换取部族的延续的希望,三如果能攻入华夏内地占据肥沃领土更好,如不能至少遏制华夏三国强盛的速度。
所以这五年大大小小的边境之战打了很多场,唐、明两国付出了血的代价,就连于与北边游牧民族不直接接壤的宋国,也在西边与西蕃大军恶战连场。
西蕃觊觎宋国富饶,近些年已经放弃和西域联手攻唐,而是集中兵力专攻宋国,每年秋末就从芒康古道杀出,劫掠宋国滇黔边陲之地。
滇黔在宋国算是边陲贫瘠之地,在西蕃人眼中却是美丽富饶之所在,西蕃战士用“七彩之地”和“多彩之地”称呼这里。
而滇黔一批自称“闻香东大乘教”的信徒竟然主动协助西蕃攻击滇黔的府县,每年西蕃只需攻下十余座府县,就可以补贴前西蕃百姓的用度,所以乐此不疲。
而后西蕃的贵族知道华夏之地如此富饶也派出联军一并前往,所以宋国滇黔之地的战事规模也越来越大,百姓惶惶不可终日。
这场域外民族和华夏族的矛盾正在越积越深,大家争夺的是生存空间,所以没有任何一方会后退,在每一方看来自己都是正义的。
乱世之中当然也有平安祥和之地,宋国都城金陵就是这样的所在。
天圣改元已经快一年了,金陵城更加繁华,此时已经成为华夏之地最大的都城,城郭再次扩建,在外城之外又新添了新城,扩地面积几乎与原金陵城相等。
金陵附近更多的农耕人口变成了城市人口,数量更多、分工更细的作坊和产业在新城内开业,很多为金陵城居民服务的京畿农家子被授予了金陵户籍,脱离了原来的农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