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连最后的药田都被要马坚捣鬼,这如何能让他去忍。他只是一名小小的散修,在紫鼎宗面前甚至连只蚂蚁都不如,虽说即使是只蚂蚁,只要他有勇气,他也可以咬下对方一口。
而且在萧芗面前,他不想让萧芗看到卑微的自己,他想保持自己在萧芗心目中的形象。他依旧还是那个小时候可以为了萧芗去捅马蜂窝被蛰得满脸都是包,为了一条鱼敢跳进湍急河流的让哥哥。
但是,蚂蚁始终是蚂蚁。即使再有勇气,别说紫鼎宗,就是眼前的马坚他都不是对手。所以他只能一直压制着心中的那股压抑,甚至的,此时此刻他很想让萧芗赶紧离开,不要在这里看到他的软弱。
“你快离开吧。”上官让语气变得生硬,脸上浮现起了烦躁。
萧芗一愣,这样子的上官让给她很陌生的感觉。她理解上官让的想法,只是她根本不在乎那些,不管上官让的境界时什么,两人差距再大也罢,上官让依旧是她心目中的让哥哥。
萧芗笑了笑,笑容很美丽。她轻轻地将长发撩到耳后,轻声说:“让哥哥,没事的,有我在,马师兄不敢怎样。”
是的,即使上官让心中从未怪过萧芗,可是当她这话说出来后,却仿佛一把针直接刺入上官让的心里,让他猛地回头怒吼道:“我要你离开你听不见吗?”
话出口后,上官让顿时愣住了。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跟萧芗说话。而萧芗也同样是震惊地看着上官让,久久不能说话。
“对”上官让低下脑袋,就想要道歉。可是萧芗比他还快,直接说道:“让哥哥,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你听我一句劝,现在马师兄明显的是要找你麻烦,所以还请你忍让一步,等我马上回宗门去向师叔求助,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萧芗这话顿时让上官让内心中的愧疚化为滔天的怒火,他咬着牙根冷笑道:“忍让?吃亏?”
如果没有萧芗现在就离开而不是说这些的话,上官让还是会选择避让,可是其他人可以要他忍让,就萧芗一人不行。萧芗的话再次狠狠地扎进他的心里,让他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之所以一直忍让,要的就是可以继续在易城陪伴萧芗。可是这一切的基础都是建立在他还是萧芗心目中那个可以为了她付出一切的让哥哥,而不是靠着萧芗去求情而换来的。
他可以忍让,可以为了种植灵草而辛苦一辈子,他所求只是一直保持萧芗心目中的形象。可是现在萧芗的话,却他知道了,他在萧芗的心里早就没有了什么高大形象,他现在必须依靠女人去换来安全。是否可以说,以后再遇到危险,也必须靠着萧芗去求情才能安然解决。这种憋屈的感觉,他不想要。
而这憋屈,最终化为恶语让上官让脱口而出:“我叫你离开这里你没听见是吧。你是耳聋了吗?还是脑袋有问题。我叫你滚啊!”
上官让这些话让萧芗瞬间泪崩,她想不明白为何上官让会变成这个样子。即使她再理解上官让,可也可能在上官让如此恶语下还有脸留在这里。
萧芗神色复杂地看着上官让,两人彼此间的视线都很陌生。萧芗更想认为这些只是上官让的一时口不择言,可是看着脸色铁青,宛如仇人般注视着自己的上官让,萧芗知道,这些都是他的心里话。
“好,我走,我走。”
视线早就模糊,萧芗哽咽地说着。转身化为一道流光腾空而起,转眼消失在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