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李碧璇担心寡妇门前是非多,不愿再容留渡云。虽然这话未免牵强,渡云看她神情,也不确定她是否真有此意,但话到这里,渡云纵然心中再想帮陈家,也不能再说留下来的话了。
渡云心里正沉吟着,只见阿福从外面进来了,只见她脸色有些发白,嘴唇微微泛些紫色。
她进来之后,倒是李碧璇先发现了她的异样,道:“阿福姑娘脸色不佳,这是怎么了?”
阿福低着头,没有答话,扶着胸口顺了两口气。
渡云见了,道:“怎么脸色这么差,身体又不舒服吗?”
阿福看了李碧璇母女一眼,摇了摇头道:“没事的,大约昨夜没有休息好罢了。”
李碧璇爱怜的看了一眼阿福,对渡云道:“阿福姑娘身子不好,想来也是为了小女操劳过度。这几看青娘身子已经好些了,就不敢再劳烦阿福姑娘,她自己的身子也要紧。”
渡云还未开口,阿福先言道:“这和陈姑娘没什么关系,只是这山下闷热,所以略有些不适,待我适应几天就好了,师兄的事情要紧,我没什么打紧的。”
潇碧庄虽然在山中,但比起灵岩禅院,地势要低的多,又处于谷地,到了夏日,自然比不上禅院清凉。阿福身子极虚,在山上时,若是天热狠了,也要病倒。到了这里,更耐不住暑气,何况连日哭丧诵经,更觉心烦。
阿福来了山庄之后,其实一直自己配了清心降暑的药吃,但她心里不愿意渡云在山下久留,想要早回山上,过了头七,她见渡云仍无动静,便暗自发急,但若是直接同他提,他能不能应不说,也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于是她想着渡云平日最关心自己的身体,若是有一点咳嗽头疼,也要问长问短。所以昨日便停了药,果然一夜都不曾睡好,今日早上,更觉气闷。她来到渡云门前,正好听到李碧璇母女在此说话,便听了一会儿,原来是有送客之意,但见渡云久久不松口,这才进去房中。
果然渡云见她这样,又说这话,不觉便皱了眉头道:“你又拿自己的身子逞强,你自己比谁都清楚,这事可大可小的,正好陈夫人这里大事都差不多了,我们也不好多叨扰,这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