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青见他有几分浪荡,总怕他四处胡说,败坏自己妹妹名声,现在见他保证,才微微安心下来。又问周隐道:“你这么一说,他就信了吗?”
周隐笑了笑,道:“我和他说,原来在禅院时,是渡云介绍我与她父亲认识,他父亲亲自许的亲,这次我是特地来扬州接二姑娘的。他哪里晓得我们这次是正好碰见,自然信以为真了。”
他饮了口酒,又道:“我同转运使这么一说嘛,他也不好意思了,便连连向我赔不是,又同我一起去找了知州,让他去调巡检司,把你们放了,这才折腾到现在。”
陈素青道:“知州倒是好通融的。”
周隐摆了摆袖子,又微微一笑,道:“这扬州吴知州虽然兼着东路安抚使的差事,高了转运使半级,但是毕竟是同僚,他原先是受托去劝转运使退婚的,但是碍不住两家愿意。现下转运使松口,他自然巴不得送个顺水人情。”
陈素青闻言,心中感叹,这官场之中,却还有许多曲折人情,比江湖之中刀光剑影,更藏心机。于是叹道:“这次要多亏你了,只盼望冯家的人,不要再生事才好。”
周隐听了,朗声笑了两声,道:“这吴知州拿了崔家的好处,事情却没办成,被冯家驳了面子,心中本身不大快活。但又不好说转运使什么,这会儿听了这般故事,还不趁机泄泄愤。他让人去唤了冯家老大,估计要骂他一个不尽不实,胡乱生事。你想这样,冯家还敢再胡来吗?”
陈素青听了,心中自然也暗暗称意,冯家本想借着陈素冰可以攀一攀裙带,谁知却将两个上官都得罪了,这样一想,也就稍微解了她心中的气。
陈素青笑道:“总而言之,要多亏周公子了,幸好你是官家子弟,不然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办。”
周隐闻言,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道:“举手之劳罢了,什么官家民家,我就是一个江湖浪子。”
陈素青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周公子怎么正好在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