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则始终不同意她出面去和人谈生意赚大钱,宁愿在细节上吃闷亏,或是干脆出去做工,也不愿让她牵涉过深,还说从商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事,远不如绣花和做菜来得实惠。
她越看越觉得气闷,越看越觉得不耐烦。
然后,她就稀里糊涂的出来了。
“……”
早在她愁眉苦脸的抱怨时,郑元郎便想通了此节。
既然蜃景是对应每个人的意识而生的,那越是过得简单,想得简单的人,便越容易抽身而退。
同理,越是过得坎坷,活得辛酸的人,便越容易深陷其中,不断的领略到成倍的痛苦。
真是冤孽啊!
时间渐渐流逝。
吴玉姬有好几次都险些失去耐心,想去把凌准摇醒,只是想着那句不要插手的提醒,便强行压抑着心头的不安,继续被动的等待。
许含章则是微微眯着眼,将几人的脸都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遍。
其中凌准的表情是最为丰富的,时而皱眉,时而冷笑,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哀哀切切。
他二叔则是以怅然和迷惘居多,没有一丝笑意。
周伯则自始至终都冷着脸,看不出喜悲。
而崔异眉眼平和,呼吸绵长而匀净,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能不能先把他带出来?”
许含章指着凌准,蹙眉道。
毫无疑问,凌准的情形是最严重的。
“别跟我说什么不能插手的废规矩。”
抢在郑元郎发表异议前,许含章便淡淡的道:“既然你懂得这么多,那一定有法子的,对不对?”
“我……”
他当然是有法子的。
只不过……
“不过什么?”
这回轮到吴玉姬着急了。
因为凌准的表情变得愈发狰狞了,紧跟着身体也从案几上滚落,倒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不住往外冒着,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