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按平常的价钱就行。另外,我再添一倍,你给我加个木盒,装起来。”
许含章越看那个皱皱巴巴的泥人就越觉得欢喜,毫不计较的道。
她已打定了主意,待会儿一到军部就把它送给凌准,顺带看他会有什么表情,是不是也皱着眉,和这个泥娃娃一模一样?
“多谢了。”
片刻后,她抱着木盒,小心翼翼的走进了人群中。
又过了片刻,她突然呆住了。
因为,她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身姿挺拔如松,皮肤微黑,目光清澈,着一身式样简单的黑袍,腰间配刀,步伐从容不迫。
是凌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一眼看到他,认出他。
明明桥上有这么多的人。
但她就只看到了他。
然后,她不由自主地跟上了他行进的方向,想要从他背后绕过去,再在他肩上重重的一拍,好吓他个措手不及。
“这位郎君,我真不是有意的……”
不远处忽地响起了一道惊惶的声音。
一个清秀的小娘子脸儿涨得通红,正竭力摆脱着某个油头粉面的男子的纠缠。
“来,快给我擦干净,不然我怎么见人啊?”
男子嬉笑着拽住她的手,就要隔着沾了糕点屑的衣料,往他小腹下一个可疑的凸起处上按去。
“已经擦干净了,不用谢我。”
下一瞬,许含章看见凌准猛地加快了脚步,飞快的走了过去,拿刀鞘在男子的那处一拍一扫,无视男子鬼哭狼嚎的惨叫声,轻描淡写的说道。
“噗……”
许含章没想到他在正义热血之余,居然有这么促狭的一面,不由捂着嘴,轻轻的笑出声来。
“是啊,都七天了……”
答话的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做婢仆的,命都是不值钱的。
就像春芽,明明是个老实勤快的丫头,就因为不慎将木鱼磕了个印子便丢了命,
死后更是连全尸都保不住,只因老夫人发了话,说是必须将尸体扔去乱葬岗喂狗,才
能洗清那份亵渎神佛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