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噩梦里惊醒,许含章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虽然只是梦,那份濒死的绝望感却太真实。
从梦里醒来,许含章大口大口的喘气,暗想自己大概是昨晚看了恐怖片,才会做这样的梦。
难道自己是魇住了,所以动弹不得?据说被魇住了会看到很多可怕的阿飘,有眼睛里流出鲜红血液的,有牙齿缝里挂着人肉丝的,还有穿着红绣鞋吊死在房梁上的……
仿佛是为了她的想象,窗外忽然狂风大作,吹得枯叶沙沙作响,像是有鬼魅在窃窃私语。紧接着,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正随风晃荡的红绣鞋。
有人真的在房梁那儿上吊了。
虽然对方没有像鬼片里那样吐出长长的舌头增加恐怖气氛,她却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忍不住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
等等,这是她自己的惨叫声吗?怎么象婴儿的腔调?
一定是梦,肯定是梦,梦里出现什么诡异的事都很正常。睡吧,睡吧,天亮了就诸神归位,一切正常。
忽
不等她回答,一股无形的力量就把她拖进了水潭。
这个水潭比她想象中深得多,足以溺毙不识水性的她。溺水的滋味是不好受的,冰冷浑浊的潭水直接灌进口鼻胸肺,呼吸立时受阻,她止不住的呛咳,本能的想伸手去抓住点什么东西,四周却全是软绵绵的毫无着力感的水,让人绝望无助到极点。
从噩梦里惊醒,许含章愣愣地看着头顶的帐子发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虽然是梦,但那种濒死的绝望太真实了,让她有点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去鬼门关走了一趟。
此时天已蒙蒙亮,许含章早已没了睡意,索性披衣起身,赤足踏上软绵绵的红锦地衣,信步来到窗前。昨天夜里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一推开窗,便看见桃红附带宿雨,柳绿更带春烟的好景致。
一阵风过,就有花瓣跌下枝头,寸寸软红,漫天飞舞,最后轻飘飘的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