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有所不知,若是刘公子离开了洛城,事情便不会这般顺遂。”撄宁暗自叹了口气,“此番若不能一举告倒我大伯母,回去之后,她定不会放过我和我母亲的。到那时候,自然还有劳烦陈公子的地方。”
陈将想了想,像是明白了什么,这才高兴了些。
“出了这种事,实属家门不幸。家里还有一堆烂摊子事,陈公子,我们先回了。”撄宁施礼做辞。
陈将忙还礼,“卓二娘子,往后有什么难处,随时找我。”
“好,多谢!”
离开之后,姚赋兴再也忍不住问起撄宁与刘九阴的相识来。撄宁只得用昨日阴家赏菊宴上的事搪塞了去。
她还问姚赋兴,“刘公子有没跟你提起,何时离开洛城?”
姚赋兴摇头,“没说。”
撄宁就不明白了,这个刘九阴,在洛城还有何事未做?竟还不离开……
横竖是他人之事,她想这许多做甚?回过神,她便噙笑对姚赋兴道:“姚大夫,麻烦回去转告刘公子一声。今次他出手相助,我与他之间,就算扯平了。”
“……噢。”姚赋兴听着糊涂,却又不好多问,也只能就此告别了去。
见没有外人在,姜氏拉着撄宁的手坐上马车后,便后怕道:“好险啊阿宁!若不是搬出了太后宠爱有加的刘十三郎,今天定然奈何不得你大伯母。”
“即便没有他,还有阴家呢。”撄宁却是不以为然。
“我只怕你适才在公堂上反咬一口,若没咬死,你大伯母回到家中,就要害你性命了!”姜氏这样想着,还有些心慌气短。
“这不是一口咬死了吗?”撄宁灿然而笑,“大伯母这回,三五年的牢狱饭是要吃的。依着大伯父的性子,知道此事后还会给她休书一封。直至大伯父续弦之前,咱们卓家,就是阿母您说的算了,再没有谁敢欺负咱。”
姜氏叹声点了点头,“但愿如此罢!”
自打进卓家门的那天起,她就想过自己的境遇。好在卓老太爷处处照拂她母女二人,不至于头十年活得艰难。老太爷过世之后,她不求别的,只求撄宁能平安长大成人,嫁得一个如意郎君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