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茹越狐疑地看她,不知她之所言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阴良媛,你现在的处境,可说是糟糕透顶!你一点也不着急吗?”撄宁索性把自己的来意都说清楚,“且不说太子妃和尔朱良娣对你虎视眈眈,曾经深受太子恩宠的刘良娣,我的姊姊,也定然容不得你把肚子里的孩儿生下来,你可想过应对之策?我大费周章得以今次见你一面,就是想助你顺利产子的。”
阴茹越吃惊不小,“你为何要助我?于你有何好处?”
“扬名。”撄宁也不瞒她,“太后有多重视这个孩子想必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派专人伺候你不说,到时接产的也定是宫里最有经验的医婆子。即便如此,还是不乏可能让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寻到害你的法子。太子妃萧氏、尔朱良娣、刘良娣,哪个身后的势力是可小觑的?你在宫里头生产,可谓是一只母鸡,在黄鼠狼的窝里下蛋。”
阴茹越不禁皱眉。撄宁打的比方虽不中听,却是话糙理不糙。而这个道理,她其实也并非没有想过,只不过没有想得那样糟糕罢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到宫外生产?”她有些不可置信问。
“去宫外生产?”撄宁倒没这么想,“女人生产本就九死一生,没有经验丰富的稳婆接生,没有医者随叫随到……且不说你如何出得了宫去,在宫外生产,也会增大你生产的危险。万一出了岔子,这个责任我可担不起。”
“那你有何法子,可保我生产时万无一失?”
“我亲自保护你。”撄宁终于道出自己的想法。
阴茹越自是一惊,“你保护我?”突然哧声而笑,“你如何保护我?你别忘了,你现在是‘男的’。”
“像现在这样,守在你身边不就行了?”撄宁张开双臂,随即道:“到时候你生产,茯苓姑娘该是可以陪在你身边的吧?我会借用她的身份,寸步不离地保护你。”
“就凭你……”阴茹越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卓撄宁是谁?上过阵杀过敌,浴血奋战活下来的仪鸾司司徒。仪鸾司司徒当中,可有差的?没有。
她忙转了话头,接着道:“用我身边婢子的身份,你便是立了大功保护得了我,又何言扬名?”
“扬名之事,何求立竿见影?况且,我自有我的法子。”撄宁说罢拱手做辞,提醒一句“你好好想想”,转身便离开了。
出宫之后,她一刻也没敢耽误,直奔锦茗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