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养好伤。”李为止心中早有决断,“是去是留,等回了皇城再说。”
“李司教……”撄宁听了这话,不禁着急起来,“您别赶我走!不然我吃了这么多的苦,做了这么多,一切就都白费了!留在仪鸾司,对我太重要了!您就行行好,别赶我走,行吗?”
李为止不置可否。他甚至不接这个话题,以万分平静地语气告诉她道:“身体若无大碍,去柳川巷一趟,方大人有事要交代与你。”
撄宁见他现在不想谈论自己的去留,遂也关了话匣子,疑惑问:“方大人有事交代我做?何事啊?”
“他不肯告诉我。”李为止陡然回转身,不无气恼地看她,怀疑问:“昨夜你与方大人还说了什么话,是瞒着我的?”
“……没有啊。”撄宁忙是摇头,“没有。”
李为止一双眼睛直盯着她,绝不希望在她眼里看到任何欺瞒。
他认为,他与她相识近两年的情分,事到如今,他又知道了她其实是女儿身的秘密,她对他,不该在旁的事情上还藏着掖着,她该对他坦白一切,任何事。
而为了不让他觉得自己心虚,撄宁睁大眼睛回视了他,眼皮一眨不眨,尽量显得真诚,显得天真无邪一些。
看着她的桃花眼,李为止只觉这双眼睛,看久了,会摄了他的心魂!他终于败下阵来,敛了直视她的目光,闷声叮嘱一句,“早去早回。”随后便气恼地迈步离开了。
实际上,他并不知自己在气什么,恼什么……
他是何心思,撄宁浑然不知。
见他的身影消失了,她便起身下床,找了一件看起来最为朴素的衣裳换上,稍作梳理之后,出门离开了知州衙门。
来到柳川巷,她左右看看,方才踏入方暨白所居的四合小院。
方暨白不在。
袁彻引她入屋,并着人给她盛了一碗冰糖雪梨润肺汤。
撄宁不禁狐疑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