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镇定下来,先将两盏酒杯扔到靠墙一个柜子下边,随后往茶壶里倒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鸠毒,方才噗通一声跪到李为止身边,痛彻心扉,大呼大叫起来,“李司教!您怎么了?!李司教您醒醒啊……您醒醒……”
曹冲等人闻声,很快赶了来。一见躺在地上,嘴角还在往外滴血的李为止,曹冲生生地吓了一悸。
“大人他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他伸手探了李为止的鼻息,整个人更是吓得往后坐了去,口中喃喃,“大人他……死了……”
太后钦点的钦差大人死了!他这个羽林卫队正,还能活?
回过神来,他猛地揪住了撄宁的领口,喝斥问:“发生了何事?大人他是怎么死的?”
撄宁早已哭得眼泪鼻涕一把,哽咽道:“我也不知道……我一进来大人就这样了……”
整个青松苑,顿时陷入到深深地惶惑与不安之中。
汴州知州周怀有听闻消息,很快也赶了来。几乎跟他前后脚来的,还有大夫和仵作。
周怀有一来,先是不可置信地仔细探了李为止的脉搏,发现他着实是死了,才表现得悲痛欲绝。仵作验尸,说李为止乃是中毒身亡,他和前来的大夫都证实,茶水里被人放了鸠毒。
曹冲一听这话,立时拔刀怒对周怀有,愤愤道:“钦差大人下榻知州府,周大人你倒好,竟让人有机会在府里的饮食做手脚,害了钦差大人的性命!钦差大人之死,你难辞其咎!”
“这……这……”刀架在脖子上,周怀有自有些忌惮,不禁轻声软语相劝,“曹队正,你可别瞎胡闹!在我知州府衙出了这等事,我也不想的!再说了,你作为太后亲派给钦差大人的护卫,跟钦差大人住一个苑落,现在钦差大人死了,你能脱得了干系?”
“那好!”曹冲收了刀刃,气道,“明日周大人便随我一同带着钦差大人的灵柩回京,一切交由太后定夺!”
“我是汴州知州,岂能轻易离任?”周怀有道,“我得先向朝廷写一封急奏,奏明此事。”
“那李司教的尸体呢?”撄宁擦了一把眼泪,红着眼看向周怀有,问,“天气这么热,难道要让我们李司教的尸体一直这么摆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