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在水底那样对她,难道要当没有发生过?她可是个黄花大闺女,不明不白就被个大老爷们占了便宜怎么行?
如是想着,她兀地站起身来,冲着他颀长的后背,质问道:“适才在水底做过的事,不承认了吗?为何要占我便宜?”
李为止看了她一阵,忽而告诉她,“我在帮你度气,解除你怕水的障碍。”
“度气?”撄宁不由得脸一红,但想了想,还是道:“习水都会这样?即便我是个男的,您也会这么做?”
李为止默了片刻,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道:“初习水者,有人帮着度气,可很快激发本能,适应水底的环境。你难道不知,我们每个人生下来时,天性就会划水?”
“那您初学时,谁帮您度气的?”撄宁也不知自己为何有此一问,问罢就后悔了。
李为止愣了愣,终于吐出“我无师自通”几个字来。
撄宁又气又恼,只觉自己浑身湿漉漉的,样子一定很狼狈。突然不知哪来的勇气,她回转身猛地跳进了潭水里,连着呛了好几口水,直至李为止跳进去,再一次托住她的身体。
“你疯了?”李为止不无气闷地看她。
他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跳进水里——他本以为她不敢再下水了。
“不是您叫我继续练吗?”
“那我也没叫你胡乱一通就往水里扎!”他怒斥一句,但见她只是看着自己不做声,他的话语便软了下来,“你抓紧我,身体放松……”说着他已然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开始悉心教她每一个动作。
就这样在水潭里折腾了一下午,撄宁终于能够在水里保持平衡并浮在水面了。这样的结果,让她欣喜不已。“度气”一事,更是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太阳就要落山了,李为止方才说可以回城。
路上,撄宁思虑再三,终于在抵达五兵营门口之时,将公主挟持了她母亲一事告诉了李为止。
她希望他和自己一样多想想,公主李令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值不值他追随。
李为止听闻此事,自是震惊又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