撄宁瞥了他一眼,却听他接着道:“现在与突厥交战,绝非良机。葛郡侯和李为止这回,怕是要惨败而归了……”他看着撄宁神情变化,说得更为骇人,“能归就不错了,更可怕的是,死去的骨肉也只能埋在北境荒蛮之地。”
听了他的话,撄宁心里确实有些不踏实。但她还是坚信,只要有李为止在,情况就不会像他说的这样糟糕。
“告诉我潇潇在哪儿。”刘九阴又提及此事。
“你要找她做甚?”撄宁还是这样问他,绝不向他透露。
“我要她来告诉天下人,我刘十三郎,阻挡过突厥压镜给这个国家带来的负担,给边境百姓带来的永世不可磨灭的伤害。”
“这又能如何?”若是为了这个,撄宁倒不知他为何要这个。
“民心所向,我能得到的好处,自然不少。”刘九阴洋洋得意。
撄宁则是敛去了对他的好奇心,冷声留下一句“自己找,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转身便离开了。
她做好了刘九阴会拦她的准备,走出几步,发现他并没有跟上自己,她方才松了一口气。
巧的是,刚冲出院子,便有一人拿着一封书信,自称是贤王府李为止身边伺候的奴子,礼貌地拦下了撄宁。
他道:“卓校尉,这封信,是来自南诏的,我家公子出征前交代过我,将其转交给您。我本要送到中垒营的,却不料在此遇见了您。”
“你怎认得是我?”撄宁接过他手里的书信,对此倒觉得疑惑。
“跟我家公子走得那么近,我岂会不认得?”奴子笑嘻嘻答,随即便做辞离开了。
还在巷子里的刘九阴听罢,突然箭步上前,一把夺过了撄宁手中书信,“写了什么,竟要转交给你?”
“刘九阴!你把信还我!”撄宁几乎觉得惊恐。
刘九阴却不理会,径直便将信件拆开了,并低声读了几句信中内容,读着读着,就没声了,专注地看了起来,眉头渐皱,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