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太医一脸严肃告诉撄宁,“刘将军这些天饮了太多酒,加之睡眠不好,又经了这一顿打,现在高热不下,也不足为怪!臣等勉励用药与之退热,今夜能退了去,就无有大碍,若是退不去……那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撄宁听言,不由得心中一凛。
刘九阴还能被自己打死不成?
她突然有些懊悔,怕是自己下手重了,打的也不是时候。
魏太医等人用了药之后,留了一个医士在里头看着,就去外头会诊了。撄宁瞧了刘九阴一阵,想了想吩咐那医士道:“你先出去。”
待那医士退下了,她便走到了刘九阴的床头,眉宇微蹙看着他道:“就这么挨不住吗?刀子在你身上劐出个大口子,你也能好好地活着。不过是打了你五十棍,你就要以这副样子来报复我不成?”
刘九阴嘴唇动了动,又摇了两下头,神情极是痛苦。
“好了,是我下手重了。”撄宁拿出帕子,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终于柔软下来,“大不了,等你醒来,任由你打回去便是……”
刘九阴突然抓住她拿帕子的手,还弹开了眼目!
“你醒了?”撄宁一惊。
然而,他翻了翻白眼,又闭上了,抓着她的手,也垂了下去。
撄宁又唤了他两声,见他和先前无异,终是失望地叹了口气。
这一夜,她一直不敢睡,直至鸡鸣之时,梁作司在殿外禀报“刘将军醒了”,她才合了眼。
“你不过去看看?”葛郢问。
他躺在她身边,自然知道她此前都没睡着过。他也没睡着。
“活着就好。”撄宁说着在被褥里抓住了他一只手,安稳地睡了去。
葛郢心中怦然,不敢有一丝异动。
翌日下朝之后,太后还是免不了将撄宁叫去责骂一顿。
“阿宁在气头上,下手着实是重了些。”撄宁赔着笑,却又道:“其实,下一回若还有这种事,阿宁也不知自己是否能把握好分寸……刘将军他,说话做事,实在是太气人了!皇祖母,您不如就此给他个别的官做做吧?”
“哀家倒是想,也得他同意啊。”刘姬狠狠地剜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