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芒却已朝她摇了摇头:“不妨事,他会想明白的,你且放心。”
“嗯!”颖娘缓缓点头,屈膝朝阿芒道谢:“多谢你,阿芒哥!”
阿芒摇了摇头。
可事实上,丫头心地的疙瘩仍旧未曾抚平,他仍旧想不明白。
一个人窝在西套房内,听到阿芒的脚步声,脑袋埋得更低了,瓮声瓮气地问他道:“阿芒哥,你说,这明明可以有更安稳的日子可以过,可姐她,为甚的甘愿吃苦受累呢!”
“颖娘本就不是寻常女孩儿。”阿芒微微笑道。想到家中素日无忧无虑,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姐妹们,心中一痛的同时,却不能否认:“要不然,她也到不了崇塘。”
丫头仍旧耷拉着脑袋,半晌,既佩服又心疼地嘟囔道:“是啊,要不然,她也不会坚持离开保婴堂了。”
阿芒缓缓颔首,拍了拍丫头的肩膀:“好了,颖娘能有自己的主张,这是好事儿,咱们就算帮不上甚的忙,总能给她打打下手。”
“是啊!”丫头无奈地吐出一口浊气来:“不管怎么说,有我们在,总不需要姐她抛头露面的。”
不管怎的说,能想明白就成,阿芒倒是没有多想,又拍了拍丫头的肩膀,催了他洗漱歇下:“我同颖娘说好了,咱们明儿再好好商量。”
丫头应下,自去洗漱,只夜里头翻来覆去的,只是睡不着,而且这心里千回百转的,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义十八说过的那甚的饮馔科的课程上……
而那厢东套房里,颖娘听着果娘的小呼噜声,亦是睡不着,满脑子林林总总的,都是茶食点心。
也不知道自个儿到底甚的辰光睡着的,只知道梦里都是这些。翌日醒来,不免昏沉,也再没了昨儿的精气神。
阿芒同丫头看在眼里,丫头昨儿刚刚下定的决心不免又开始动摇,阿芒却沉得住气,帮着颖娘料理早饭,缓缓问她:“有甚的是我们可以帮忙的吗?”
颖娘点头,脸上流露出淡淡的苦涩来:“能进楼外楼的,都不是寻常吃食,想要出彩,极不容易,我现在一点儿头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