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颖娘这主动了,之前还曾安慰她的丫头却突然变得拘谨了起来。
起初颖娘同阿芒都没往这上头想,看着他从“楼外楼”回来后像往常一样的交接,又告诉颖娘明儿丁朝奉需要的茶食数目,就一径沉默了下去,再没了往日的雀跃,都以为他是不是受气了。
虽说这样的事体并不常有,可百样米养百样人,哪怕等闲没人敢在“楼外楼”中放肆,可嘴里不干不净,爱难为人或是喜欢借故拿人撒气的食客也不是真个没有的。
阿芒丫头之前就遇到过一次,虽没闹出甚的事儿来,可心里却也不是滋味。
丫头却道没有,只说是明儿要去秦家拜见长辈,有些心虚。
阿芒当时没说甚的,可回屋后重又问他,就担心他在“楼外楼”出了甚的事儿,只不方便在颖娘面前提。
丫头不知道该怎的说。
只知道越想越害怕。
在崇塘待的久了,尤其这些日子以来进出“楼外楼”,他才真正意识到秦白芹秦家不是他能够想象的。
时至今日,家族子弟遍布大江南北为官,虽说大多俱为低阶官员,却也曾出过小九卿……
当然,像他们曾经打过交道的秦十二爷、秦十九爷,还有秦司总诸人自是好的,可说句冒犯的话儿,到底不是官身,可义十八的父亲却在北地做官,好像还是甚的安抚使司的佥事。
丫头虽不知道这“佥事”到底是多大的官,却知道大大小小是个官。何况他也是昨儿才知道的,义十八遣来知会他们这事儿的那位同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人竟是他的常随。
可他们又是甚的,不过无家无族无依无靠之人罢了。
就像茶食同茶食没有一样的,人同人,也都不一样的……